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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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青回来后，阿吉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然后两个孩子一起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希望她能同意这个请求。

妘青被他们看得心里一软，想起自己确实从来没有带阿吉出去过，而阿萝更是直到昨天才有机会离开部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两个孩子见她同意了，都是眼睛一亮，阿吉更是欢呼起来，跑到自己存放东西的角落里去翻动起来，准备带上一些他觉得有用的东西。

妘青也不管他，反正出门前她会检查一遍，不必要的东西不会让阿吉带上。

她回头看向阿萝，小女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喝药，但胃口却也没有变差，虽然和部落里其他的孩子一样瘦，小脸蛋却挂着肉，加上皮肤白净，眼睛大而灵动，看起来就越发可爱了。

妘青把之前看到的那一堆编织物拿了过来，问阿萝：“阿萝，这些是哪来的？”

妘青觉得这些东西应该不是阿吉的，如果是，他会把它们收在他日常放各种玩具的角落，也就是他现在翻的那个地方，可这些芦苇杆编成的东西却是摆在山洞口的，而且如果是阿吉弄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第一时间对妘青显摆的。

所以妘青直觉这事和阿萝有关系。

阿萝早就等着妘青问她了，直接道：“阿母，这些是我编的，好看吗？”

坐在石头上更显得小小一团的女孩仰着头朝她笑，眼睛里全是期待得到夸奖的亮光。

“好看。”

妘青当然不会让女儿失望，就算阿萝只是拿一片树叶撕成两半给她，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更何况阿萝现在拿出来的东西并不简单。

不过听到阿萝说是她自己编的，妘青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些编织物，它们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甚至编织的方法认真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但这真的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能做出来的吗？

所以她只能想到：“这个是谁教你编的吗？”

虽然部落里似乎没有这样的人，但如果是有人新想出来的呢？

阿萝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阿母好聪明”的样子。

“阿母怎么知道是有人教我的？”

不等妘青继续问，阿萝就用那口小奶音慢声慢气地解释起来。

她告诉妘青，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大母来看她，而且还会教她东西，这编织的技术就是大母教的。

所谓大母，就是姥姥奶奶的意思，妘青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妘青在部落的地位高，不仅是因为她本身能力强，也因为她的阿母是部落首领。

不过她的阿母，阿萝的大母之前带着部落里今年想要找伴侣的族人去其他部落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阿萝清醒以后还没有见过她，而且听阿萝描述的梦里奇怪打扮的老妪，不管是样貌还是打扮都和她阿母不一样。

但大母这个词并不是随便可以用的，如果不是有直接的血缘关系，那就只有一些身份尊贵的长辈才可以这么称呼，像是在他们部落里，普通的长辈一般都是用阿婆来称呼。

而且这个人还经常出现在阿萝的梦里，妘青想到阿萝因为溺水突然不再痴傻这点，只觉得那位老妪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妘青特意问了阿萝梦里那个老妪的样貌特征，阿萝都答得很仔细，看着就像是真的见过这么个人一样。

而她从前痴傻现在突然恢复，本就是一个奇迹，加上阿萝年纪小，妘青也没想到她是在骗自己，只以为自家女儿是真的梦到了这么个神奇的人物。

妘青越问，越觉得自己女儿怕是梦到神灵了。

原始世界里，人类把那些无法理解又破坏力巨大的自然现象都理解为是神灵在发火，他们崇拜又畏惧着神灵，从心底相信着祂们的存在，妘青也不例外，甚至因为阿萝的突然恢复，让她更加相信神灵是存在的，她认为是神灵让阿萝恢复的，所以现在阿萝说自己梦中有人教导她编织芦苇杆，妘青自然就想到了那是神灵。

而阿萝也是有意引导妘青这么想的，才编造了一个梦中遇神的故事。

那梦里的老妪是阿萝照着自己上辈子年老时的样子说的，所以不管是现在妘青问她还是以后再问起来，阿萝也不怕自己以后忘记了答起来前后矛盾。

阿萝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可她年纪太小了，在部落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而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