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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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韵秀也望见了楚昕昕，道：“你说什么？”

“第一天开机第一场戏后，你就把剧组的佩剑搞坏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楚昕昕收起手机转头看向了周韵秀，周韵秀刚准备反驳她，楚昕昕又道，“就算当时不知道，后面属于你人物角色的佩剑从来也没见你再拿过了，你难道不知道原因？”

周韵秀死死瞪着楚昕昕，她就不承认能耐她如何，她又不像这个助理能随意裁掉，剧组已经开拍了还能因为她弄坏一把剑就把自己裁掉，她直接道：“我不知道！”

“哦！”楚昕昕拖长了声音，“那这句搞坏了剧组东西当没发生一样，确实说的是周老师。”

“你！”周韵秀想忍着不生气还是被楚昕昕气到，然后转过身不搭理楚昕昕，对导演道，“现在讨论的是衣服怎么办？”

导演未答，楚昕昕接着道：“恶人先告状，我们周老师也是玩的炉火纯青啊！”

“楚昕昕，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周韵秀咬牙切齿道，每次和楚昕昕吵架都没吵赢过，而且她为难一个助理关她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到人家端着个茶杯走过，自己撞上去的，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楚昕昕道。

楚昕昕这句话瞬间让张多抬起了头，他听见楚昕昕举着手机道：“要不要给你看我拍的视频？”

周韵秀一瞬间呆愣住，她刚才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仔细看，楚昕昕躲在角落里拍到刚才那一幕也是可能的。

“好了！都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去，该干嘛干嘛去，周韵秀你去换个衣服，去前面拍戏。”导演发号施令道，然后加快步伐离开，当了这么多年导演，娱乐圈的尔虞我诈他见多了，也没心思为别人主持公道，他只想他这部剧能如期拍完，拿到属于他的工资就行。

周韵秀恨恨的看了一眼又在那里各种自拍和拍建筑的楚昕昕，她冷哼一声离开，也不知道有啥好拍的，活像第一次来横店一样。

众人都散开了，楚昕昕把拍好的风景和建筑物翻看了一下，满意地收起手机，要知道横店这个地方门票要300多一个人呢，她连拍照汉服的钱都省了。

赚到了耶！

“楚老师，谢谢你。”张多感激地道，他无法想象这么大一笔钱加在他身上，他要用多久才能把这笔钱还上。

楚昕昕看到的眼神楞了一下，仿佛看到第一次工作时候的自己，当时她给老板采购了一批货，但是采购商携款逃跑了，明明当时采购合同他也是看过的，却将这笔钱算在她身上，扣了她整整一年的工资让她白打工，只给她留下每个月一千多的工资给她吃住，当时她有多无助和奔溃？

是多少次在路边的公交站台上蹲着默默哭泣？还是多少次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陷入迷茫痛苦中？是多少次的痛苦才让她笃定谁也帮不了她，谁也救赎不了她，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

楚昕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以后多留个心眼，工作中就是有很多糟心的事情，不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张多望向楚昕昕安慰的眼神，原本沮丧的心情突然感觉又轻松了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天，周韵秀又带着剧本来请教凌晨萧，楚昕昕一看她手里拿着剧本，赶忙就将自己的小板凳往凌晨萧处移了移，拿出笔，做好旁听的准备。

“凌老师，这个地方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呢？人物心理好复杂啊。”周韵秀嘟着红红的小嘴，说话声中带着些嗲气。

张多看到后想要上前隔开两人却再看到周韵秀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后迟疑了，他顿住了脚步，职场上得罪上级就是死路一条，第一次还可以有人帮他，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只是一个助理，他正左右为难，听到自己的老板凌晨萧冷淡的语气——

“既然不是认真想要理解角色理解情节，我也没有义务替你讲解。”

周韵秀听到这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凌晨萧的风评一直很好，对待同事一直以来也很温柔，她明显楞了一下，瞪了一眼凌晨萧的助理，一定是她在凌晨萧面前说了什么！

她急忙道：“凌老师，有些底层职工心理不平衡会仇富了，说的话不见得是真的。”

凌晨萧却看她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背着剧中的台词。

周韵秀站了一会，始终得不到凌晨萧的反应，而周围有人看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她咬住下唇，恨恨的看了一眼凌晨萧和张多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凌晨萧停止了背台词，问道。

“嗯？”助理张多疑惑。

“昨天的事情，我听别人说她让你赔剧组衣服的钱，你赔了吗？”凌晨萧道。

“萧哥，你知道了？”张多抬头怯生生看向凌晨萧，其实他昨天收工后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凌晨萧，但是他又怕说出来凌晨萧非但不会为他出头反而会嫌他惹事，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助理，一个助理和艺人之间的和谐互利关系，很多人都会选择牺牲助理的。

“剧组这么多张嘴议论，我能不知道？”凌晨萧道。

张多“哦”了一声，然后将事情的经过由来说了一遍。

凌晨萧直听得皱眉：“以后这些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你是我的助理，旁人没权利让你赔偿任何东西，就算要赔偿也需要通过我，公司自然会赔偿的，哪需要你一个小助理承担？”

张多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忐忑的心放了下来，他突然有些感动，自己刚毕业就跟了一个好的上司，之前他说去给艺人当助理，他的同学都说那些艺人在镜头面前看着谦逊有礼其实对助理动辄就是责骂，他还很担心呢。

张多点了点头：“下次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