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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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贾母才找回了自个儿的声音。

“这这这……”贾母的双手颤了颤，瞪着金龙虚影，结结巴巴地说道：“儿，外祖母不是在做梦吧，缠绕着宝的是一条小金龙？！！”

林黛深吸了一口气，特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没问题才点头肯定地说：“儿也看见了，确实是龙。”

她原本以为表哥的身体会产生光芒已经够难以置信了，熟料后头还出现了一条小金龙光影，紧紧地缠绕着他。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出现，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目下的情景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此番荡魂摄魄的画面。

来之前林如海和林林黛简单提过荣国府的一些情况，重点提及了比她年长一岁却意外痴傻了的小表哥，并叮嘱她来了贾府要好好待他。

林黛心地善良，如同答应林如海一般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未曾用过一丝异色的眼光看待成仙“痴傻”状态的鱼儿。

又因为在鱼儿的改造中的，他的肉身近些年越长越好。肤白唇红，漂亮精致，尽善尽美的五官就像是天神耗尽心血雕琢而成的。

鉴于年纪尚小，眼下看起来雪可爱多一些。不过仅从目前的出色来看，就可以想象得出，他长大成人之时的卓绝风采，必然不下于宋、威玠之流，引得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是以林黛日日面对精致可爱的鱼儿，那是越看越可心。没过多久，就和贾母一样疼他像个眼珠子似的，护崽子护比谁都厉害。

只是有时候盯着鱼儿的睡颜，眸子里难免露出几分惋惜，心下叹息，设若当年没有那道天雷那该多好！

故而，这会儿林黛从此番神异之景看到小表哥的痴呆之症似有转机，震撼惊愕之余，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啊！

这时，贾母突然抓住了林黛的双手，双目激动出了泪花儿。

她口不择言，兴奋地说道：“这是神迹啊！是宝带来的神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宝是个来历不凡的。他那糟心的爹娘和家里头那些个眼皮子浅薄的奴才，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乖孙啊，你可要快快好起来。

林黛跟在贾母身边两月，经常听老太太念叨小表哥是仙神之流投胎进他们家的。

往日她觉得是老人家夸大成分过多，半信半疑，直至今次亲眼见证了眼下的一幕，总算是彻彻底底地相信了。

林黛目不转睛盯着鱼儿，点头脆声道：“外祖母说的是。”

林黛和老太太一惊一乍，愈讨论愈兴奋，以至于后面说话的时候没注意控制声音，外房下人听见动静心里担心，急急掀开帘子冲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姑娘，老太太可还好？”

贾母配给林黛已改名为紫鹃的丫头，满是关切地问道。

一老一小的讨论声蓦然中断，才想起两人方才只顾着讶然，而忘记了所在的环境。

两人还来不及说什么，鱼儿身上摇首摆尾的小金龙已经合上了眼皮，似是玩累睡着了。

林黛转过自己的小脑袋，竖起食指低声道：“嘘！小点声儿，小金龙睡着了，别吵醒了它。”

一句话叮嘱完，她立即扭头继续瞅着鱼儿。

几个丫头听了林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加上瞥见她和老太太保持着探头动盯着床上的鱼儿怪异举动，不由得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对祖孙在闹的哪一出。

众女不约而同地看向床内，瞧了半晌都没看出丁点儿与众不同。

迷迷糊糊的雪雁挠了挠头，小声呢喃：“哪里来的小金龙？姑娘莫不是迷糊了？”

她的声音虽小，然此刻屋中针落可闻，这一句话一字不落全落入了贾母耳中。贾母皱了皱眉头，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可心中不能十分确定事实是否与自己想的一样。

贾母有心试探，微微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指着鱼儿对丫头们说：“你们几个瞧一瞧宝，可看见了有什么不同以往之处？”

几女你看我我看你，沉思了片刻才张了张嘴，用斟酌的语气不确定地说：“宝二爷……气色更加红润了？”

老太太目露了然，果然，除了自己和儿，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宝定是晓得自己和儿对他真心疼爱，方肯在她们两人面前显露真身。

林黛是个机灵的，尽管心有疑惑，但只是看着贾母，没有多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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