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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番,回到府里时,已经是午后了。才踏入门槛,守在屋里的丫鬟就来报,在她外出的那段时辰里,殷九娘和叶源来过,见叶姝婂不在变便先回叶府去了。
殷九娘是她阿母,叶源是她胞弟,俩母子每个月都会来府里打秋风,只是这次碰上了叶姝婂恰好不在的时候。
这个月没给他们送钱,估摸着不过几日,他们便会再来一次。不过叶姝婂没心思去想此事,方才安之明一席话将她从重活一次的怡悦中拉回现实。
推算时日,秦柏君已经开始有所谋划。听溪云说前几日她才给秦柏君传过书信,想来今明两日便会收到回信。
若是从前的她定会翘首期盼那封信笺,但现在的她只觉得恐惧。
昨夜,她还以为能够就此抽离出来,干净、利落,为之欣喜。
可当在街上遇到安之明时,不安惶恐才是最真实的,占据心头一大半,难以剜除。
一切都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十九岁的她已经招惹上秦柏君和安之明了,知道他们太多事了。这两人若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往坏些想了想,今后处境并不会因为她是重活一世、对许多事有先知先觉的判断而变好,反而的可能会是变得越来越乱,甚至于偏离原先的路径,走向另一个糟糕的处境。
胡思乱想了一通,觉得只能是且行且看了。干坐了半晌,叶姝婂心里头愈发不踏实,于是拿了个册子,把已有的钱财整理了一番,有事可做,一个下午的光景便悄然流逝。
揣着烦愁用了几口晚饭后,叶姝婂照例在桌案前练字。今早没留意把和钟离景学写字的事给忘了,回来时便看见桌上一大沓纸,有笺纸也有藤纸,都是要她临摹的功课,比平素里多了好些……
既是已经逃过一次了,要不寻个理由,下回也不去?
正凝神沉思着,一只小白鸽停在窗台上,乖巧地左右探头。
不经意抬眸间,叶姝婂被它骨碌碌打转的两个眼珠子吓得心头一跳。
坐在桌前打络子的溪云连忙放下手中金线,眉目带笑看向叶姝婂:“夫人,是安王殿下的信鸽,殿下的信来了!”
叶姝婂扫了眼窗台上的信鸽,并没觉得有多欢喜,反而觉得那只鸽子如一道催命符,令人恐之、避之。这种经过特殊训练而出的信鸽若是得不到回信,便不会离开。要是回了这封信,会怎么样?不回会在怎么样……神思慌乱中,她不禁脱口而出道:“杀了它。”
一言出,两人皆愣了半晌。
话音落时,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好像她要杀的是活生生的人,好像她从未期待过秦柏君的回信。这样一句话,若是出自二十二岁的叶姝婂,溪云不会愣的嘴都合不上,但出自十九岁的叶姝婂嘴里,只会让人觉得异常奇诡。
屋里一片静默。
溪云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怯怯看向她,小声问:“要把信鸽上的字条取下来么?殿下来信,当是有什么要紧事。”
要紧事?叶姝婂嗤之以鼻笑了一声。
若她没记错,秦柏君上一份书信写着就是有关除掉晋王秦肖之事。在重生前几日,她答应了替他去办此事。
除去奸佞和残害清者,两两相较其实不论哪一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奸佞心机深沉,手段阴暗,想要找到切实的罪证是难事。而清者本是毫无污点,想要构陷亦是难事
秦肖,秦柏君的王兄,亦是皇位之路最大的阻碍。
秦肖性子潇洒风流,正直乐善,逍遥自得,他这样贪恋凡尘的人根本无心皇位之争。可……错就错在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秦柏君来信,无非就是想让叶姝婂顶着叶云瑶的身份,谎称幼时救他的人是她,以此接近秦肖,然后再用卑劣手段和捏造的罪证污他清名,除之以消后患。
前世,她踩在叶云瑶的亡魂上,骗取了本该属于她的真挚爱意。并把这份爱意与信任化为刀剑用来杀人。
计谋得逞后,两人名声俱毁,叶姝婂也假意投湖赴死,逃了钟离府。
她已经害过秦肖一次了,那样无辜的人已经被她亲手推入污泥中一次了。
明知是错却为一己私欲而去做最为自私可恶,前世的她真是可恨自利的人,竟能忍下心,害人受冤枉死、万劫不复。
叶姝婂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跌宕摇曳的二十二载中,真得愧对了好多的人……
呼——
过往浮现在脑海里,霎时间,叶姝婂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攫噬着。叶姝婂吸了一口气,才觉得胸口前没那么重。
庆幸的是,这一切还未发生。
稍微稳住情绪后,叶姝婂悄声走至窗前,一把抓住小白鸽。可怜的小白鸽以为命不久矣,拼命扑腾翅膀,发出“咕咕”叫声。
“方才我说的话吓着你了吧,放心,我又不杀你,只是委屈你要做笼中鸟了。”
叶姝婂拍拍小白鸽的脑袋,对在旁不知所措的溪云道:“溪云,去找个笼子来。”
把小白鸽关进笼子里,她将那日替她回叶府办事的小厮叫了过来。
“叶云瑶有说什么吗?”
小厮答道:“回主子的话,叶姑娘说多谢奶奶的钱了,还说此事就不劳烦您挂心了。”
不劳她挂心,是不想让她管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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