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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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自从进入深冬以后大家就都没啥事了，本来就猫冬，起居也随意，由于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早早出被窝，一天就吃两顿饭。

x上午九点一顿晚上一顿。

等过了腊月初八以后大家进入了备战新年中，天天忙忙活活的，本来民间就有过了腊八就是年的民间谚语。

虽然现在条件不算好，但是家家户户在过年的时候还是不吝啬自己钱袋的，都会买点自己能承受的起的年货想着过个好年，过年之前代销店供销社人山人海的都爆满，有的东西想买自己理想的都要早早的去排队才能买到，比如肉，布。

这个年代大家都喜欢肥肉，越肥越好，越肥的肉炼的油越多，现在农村家家户户的主要食用油就是肥肉炼的油，而且大家都缺油水，去的晚了还可能剩下都是瘦肉或者没有了，要等第二天再去早起排队买。

布的话去得早有心仪的布可以挑，晚了就都剩下别人挑剩的了。

就这样为了新年的到来大家都忙忙碌碌。

过完腊月初八感觉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

民间谚语二十三糖瓜粘，他们这个地方也有吃糖瓜祭灶王爷的习俗。每家会做少少的灶糖，祭完灶以后会分给孩子们甜甜嘴。那时候就是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候，每人口袋里装着灶糖去跟小伙伴们比谁装的多，还有换着吃的，看谁家做的最好吃。

北方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跟过大年一样都会吃饺子。

年二十三早上范竹灵早早的就被弟妹的声音早早吵醒了。

她在被窝里听着外面范竹菊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当小孩真好，无忧无虑，活力无限，无论前一天玩的多累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元气满满。

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十岁的时候。她那时候好像在跟着奶奶认草药，因为那时候附近没有跟她一般大的孩子，现在想起了她打记事以来好像没事就在家跟着奶奶认草药，研究药方，再不然就背黄帝内经、黄帝八十一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等一系列的中医书，现在想想她从小到大的生活还挺无趣的。

“姐，起床了，咱娘在做灶糖。”范竹菊携着一身冷气进了她姐的屋子，开门的一瞬间风刮进去冷的范竹灵在被窝都打了一个寒颤，瞬间就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了。

因为今天家里做灶糖吃饺子，范竹菊从昨晚就惦记着今早要早起。她起床以后她发现爹娘跟大哥都起来了，就只有槐树跟她姐没起床。自从放假以来每次都是他们俩赖床起到最后。

她去把槐树骚扰醒的时候，他那满身的低气压吓得她连说了好几声“小哥我错了”才避免了被他小哥用眼神钉死在原地的悲剧发生。

本来出了范竹槐的屋子打算直接进她姐的屋子叫姐的时候，手都放屋门上了，又默默的放下了。因为她想起她姐起床气貌似不比槐树小。

而且是昨晚她因为今天小年兴奋的睡不着拉着她姐跟他哥不让睡觉来着！

简直作孽，挠挠头发就蹑手蹑脚的跑出去了。

疯了一圈才回来，跟范竹槐说了几句话后才进了她姐的屋子想把人叫起来。

范竹灵从被窝里伸出头跟她妹交流。

“三两，你早上几点起的？”

昨晚睡那么晚早上竟然这么欢乐，果然小孩子的思维就是简单。

“六点半，姐，赶紧起了，咱娘在做灶糖，大家都起来了。”

“这就起。”

“那我先出去了，咱娘说你起来一起吃早饭。”

范竹灵在这慢吞吞的穿衣服，那边范竹菊已经跑厨房去看她娘灶糖做的怎么样了。

厨房里范耀宗在烧火，李云在熬糖，在锅底少少的糖快熬好了。

等到熬成半干浆糊状把它取出来晾一会，等不烫手了，就把它搓成条状，把半干的灶糖房屋外冻半天，因为天气严寒，灶糖就凝固了，咬起来脆脆的。

等范竹灵起床洗漱完以后李云已经弄好了，正在把做好的早饭再热一遍呢。

冬天的早饭每家都很简单，熬一锅玉米面粥，热几个窝窝头，切一碗咸菜或者凉拌一个白菜芯。咸菜丝跟白菜芯一拌没有比这更爽口的了，不过不能天天吃就是了。

吃完早饭李云要把家里的床单被罩洗洗干净，不然再晚几天洗照这个天就晾不干了。

指挥范竹灵去她奶奶家帮老太太做晚上吃饺子的馅。

去奶奶家路上的时候范竹灵还在想按照去年吃饺子的量算的话她们五个人要包一下午。

他们范家的男人无论大小，基本啥都能干，就是不干厨房的活，最多就烧个火、杀个鸡、宰个鱼、剁个肉。最后三项一年干不了几次，因为穷。

范竹灵到了奶奶家的时候，看到老两口已经忙活上了，老爷子在剁肉，老太太在择葱。

菜板旁边还放着几块煮熟的野猪肉。因为过年生产队集体养的猪上交了一部分，还剩下几头给队里每家都分了几斤，但是那点肉根本就不够吃的，所以只能用煮熟的野猪肉来掺着一起了。

那个肉白花花的一片肥肉，只见老爷子剁的肥肉翻飞，老太太在旁边念叨他。

“你慢点，剁了这么多年肉了到现在还掌握不了精髓。”

老爷子那旁边充耳不闻剁的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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