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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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轲刚上高中时成绩很好，直接被分到了学校的重点班。他们原本的班主任是位资深数学老师，高二开学不久因病休假，就由现在这位行事偏颇的女老师暂代班主任，没多久整个班就被搞得乌烟瘴气。

心里存着对秦轲的偏见和对赵世新的偏袒，她开门见山把秦轲的成绩拎了出来，明里劝告暗里要好处，话里话外的鄙夷让秦轲他爸一下黑了脸。

挂断电话，秦轲他爸冷冷地看着表情同样难看的秦轲，微抬下巴表示秦轲可以说话了。

秦轲没吭声。

秦轲他爸敲了敲桌子：“不准备解释一下？”

秦轲语气还算平静：“我那天有点恍惚，没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严彬闹出的事情，他考试那天精神的确不好，再加上前一天穿得太严实有点中暑，上了考场后状态就非常糟糕。这些事他爸其实都知道，他没有必要再强调一遍。

秦轲他爸冷笑了一下：“秦轲，你要是一直这么闷不做声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你那个暗恋对象！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难道活该被你撩来钓去，还要猜你的心思？”

秦轲被他爸这语气弄得皱眉：“爸！”

秦轲他爸说：“你今天这么严阵以待，不就是打算和我说你要休学的事？明知道你想休学有多少阻力，不好好抓住机会说服我，还一直不声不吭，你清者自清给谁看呢？有多少苦衷，你不说出来，别人能知道吗？”

秦轲终于意识到他爸到底是在说什么，神情霎时狼狈起来：“爸，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是我不说，你那暗恋对象的男朋友就能消失不见，还是我不说，你就能掩盖当初犹豫不决把快到手的果子丢了的事情？！”

秦轲他爸厉声说，“秦轲，别自欺欺人了！就因为你的畏首畏尾，你捧在手里的珍宝被人偷走了！之前你没胆子，现在你上赶着送上门，人家都不一定稀得要你！”

秦轲硬声说：“他哪配做我宝贝的男朋友！他们已经分手了，我绝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

他爸一点也不留情面：“你要这个决心，早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非要打电竞是打算干什么，落井下石很有风度是吗？秦轲，我告诉你，你要想夺回心上人，现在最该做的就不是打压情敌，而是想办法表现自己！落井下石只会显得你没品，根本不能讨你喜欢的人的欢心！”

听出父亲字里行间指责自己逃避的意思，秦轲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透露一句楚瑜的事情。

大部分家长都不乐意孩子早恋，他喜欢上楚瑜时还在上高一，非常害怕这事叫两家知道就再也不可能追到楚瑜。所以之前他一直把人瞒得严实，家里只知道他有个暗恋的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同样的，也就是害怕自己不够成熟不得楚瑜喜欢，他迟迟不敢对楚瑜表明心意，只能插科打诨装成乖巧的弟弟，后来住院时才会被严彬趁虚而入摘了果子！

在得知楚瑜接受严彬后，这段过往就变成了他心头一根刺，融在骨血之中，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疼得天翻地覆。

秦轲垂着眼，语气坚定：“爸，我不是在逃避，我知道自己干什么。”

严彬已经成了他和楚瑜共同的阴影，如果不把严彬这个人压下去，楚瑜一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抵触他的感情，而他也会被这根刺扎得食不下咽。

更糟糕的是，有严彬横刀而出这前车之鉴，他已经没有那么好的心态默默等待了！

秦轲他爸没想到秦轲这么倔，也是气得够呛，一拍桌子说：“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种你就说明白！这一副你不懂的嘴脸是做给谁看呢？！”

秦轲闭了闭眼，刚要开口说话，他一直站在楼上旁听的妈妈突然出声打断他：“小轲，你出去冷静一下。”

秦轲一怔：“妈？”

秦轲他妈凉凉的眼风扫过，秦轲和他爸瞬间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并排在椅子上坐好，乖巧得像是两个小学生。

“出去冷静一下，小轲。”

秦轲他妈的说法有些怪异，“不管是去你喜欢的人那里，还是去你朋友那边，去吧。”

一瞬间怀疑自己所有的隐瞒已经被妈妈看透，秦轲想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严彬，神色不由开始发僵，呆坐在那里半晌也没有动静。他妈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不用穿外套了，你不坐车，去吧。”

秦轲他妈突然笑了，“男人示敌以弱，是一种战术。”

秦轲心头一凛，知道他妈确实已经看穿了他，瞬间对严彬恨得咬牙切齿。他握紧拳头在原地僵硬了半晌，才轻轻说了声“谢谢妈”，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秦轲他爸狐疑地问：“老婆，你是不是知道了啥？”

秦轲他妈淡淡地回答：“你儿子不太像你，有点太要脸了。”

秦轲他爸听得嘴角一抽，看着儿子关上家门离去，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酷暑天气，就连夜风也是热的。秦轲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从自己家走到楚瑜家，整个人浑身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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