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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恰好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对付奚大石的,是两名落家战士,其实刚才天狼战队所有人的表现,都已经落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优秀战士,在进入战场前,就已经做好了战斗方案,务求用最快的速度,击杀天狼战队的所有成员。
而在天狼战队除荣嘉外的所有人中,他们对奚大石的评价却是最高的,所以派出了两个人去对付他。
但他们还是有些小看了奚大石。
奚大石凭着辟尘老祖传授的某种保命秘技,居然连连挡住了那两人接连不断的致命攻击,不过形势却依然岌岌可危。
然后,荣嘉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带着一股让奚大石也有些心悸的可怕气息,手中黑戟一挥,将那两名落家战士拦腰砍为两截。
荣嘉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化身为幽冥无常,又像是一名嗜血的修罗,收割着一个接一个落家战士的生命,不过他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所以除了那个倒霉的凤九歌,恰好碰到了他杀意最盛时,荣嘉倒也没对其他人出手,不过,他疯狂的表现,依然让许多人吓破了胆。
在他经过的地方,不断地有清光亮起,荣嘉此时身上的那种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气息,让所有接触过的人,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立即逃出幻境。
等到荣嘉将十一名落家战士,全部斩于戟下之后,山肩处的这片空地上,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除了天狼战队的成员,就只剩一个邬真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荣嘉的眼神,有些感激,同时又有些畏惧,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过来向荣嘉说一声道谢。
在最后一名落家战士倒下之后,荣嘉以长戟拄地,微微喘了口气,眼中的血色开始缓缓退去,然后他走向宰甫元和李长平的尸身,将两人的尸身并排放在了一起,接着蹲下身子,仔细地为两人擦拭脸上的血迹。
天狼战队剩下的其他就名队员,默默地围了过来,刘怀恩也蹲在身子,开始帮荣嘉整理兄弟的遗容。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荣嘉一边将李长平的头颅,端端正正地摆在他的脖颈上,一边低声问道,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刘怀恩。
如果是刘怀恩,奚大石,翟飞三人做出这样的选择,荣嘉或许还能理解,毕竟他们几个已经共同经历的太多的风雨,但其他人,荣嘉没想到居然也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来。
刘怀恩面对荣嘉的疑问,沉默了很久,方才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绝不会走的,因为天狼战队,不应该所有危险都由队长你一个人扛。”
荣嘉有些自嘲地笑笑,然后站起身来,退后三步,开始以手捶胸,这个时候邬真也走来过来,然后所有人一起唱起了那首军中挽歌。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袍泽同心,死亦无终”
“执干戈兮灵旗矗”
“生有命兮死无何”
这首歌,荣嘉第一次听到,是在栖霞谷中,那时候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并没有太多感触。
只是现在唱着同一首歌,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他终于能够领会董安当时心中的悲伤和无奈,因为他也已经成为了一群兄弟的队长。
多年之后,荣嘉终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真正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歌声渐息。
荣嘉将宰甫元和李长平的尸身装入安魂袋中,递给了刘怀恩,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所有的天狼战队成员,缓缓说道:
“接下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战斗了,因为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怨,和天狼战队无关,所以,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吧。”
“这不是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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