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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锋一直觉得，自己和漫漫活下来，是一件很辛苦很辛苦的事情。
所以他很贪生怕死。
可此刻他却发现，也许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活得也不容易。
那个早上还坐在长椅上，在晨曦之中晃荡着马尾辫的漂亮女生，此时此刻，却被人暗杀。
子弹轻易的，就如同一根铅笔戳破了纸张，射进了她的胸膛。
陆锋心里发堵得很，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石头，喘着粗气。
他没能救下她。
狙击手早就瞄准了那个位置，哪怕一瞬间被灯光扰乱，有所偏离，但也击中了胸膛。
“啊啊啊！！！”
大厅内深黑一片，各种尖叫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当然以胖子最为响亮。
“我还年轻，才刚刚破处，还没买游艇，还没泡过嫩模，学校食堂刚出了炭烤秋刀鱼我还没吃，补考还没过……”
“闭嘴！”
楚小雨在黑暗中，用钱包堵住了胖子的嘴巴，然后缩在了一张餐桌下。
风声呜呜呜的吹着，大门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唯有月光和路灯，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照进来。
一片混乱，各种纷杂的脚步声响起，贵妇和小姐们的哭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陆锋耳朵刺痛，他哪怕再击中精力，也无法判断出情况。
好在双眼比正常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在混乱之中，他看到了几道黑影从窗户里蹿了出来，忽然喊道：“小心，还有敌人！”
他不知道那些人进来是为了什么，也许是要确认李莫歌的死亡，也许是为了刺杀更多的人，或者还有其他目标。
“灯！”
“快开灯！”
“开关在楼上！”
外面的风透过破碎的玻璃，像是鬼哭狼嚎穿透进来，很快，这里响起了枪声。
黑暗中迸溅的星火，不是希望，而是一种恐惧，人群更乱了。
这些天北市的富豪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不是杀人，是为了确认李莫歌是否死亡。”
那也就意味着，李莫歌很可能还活着。
虽说他和这个少女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毕竟也是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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