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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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只有五分钟时间把自己装备在发热毛绒保暖内衣、羊毛衫、棉服和羽绒外套里面，顶着可以割破人皮肤的凛冽寒风出了门。

他几乎是踉跄着在湿/滑的街道上快步行走，找到最近的一家还在营业的五金店，挑选了适合的工具和材料后丢下一沓美金，转身就走。

街道上人影寥寥无几，往日充斥着犯///罪、暴///力和////性/////的堕///落街，如今却只有寂静的风声，回荡在破落的狭窄巷子间。

冬日严厉的酷寒逼退了犯罪者，清冷而高洁的雪洗漱了残留在垃圾桶边上的血//迹，视野里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就是漆黑的夜，干净得让人不安。

这么冷的天气，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会冻死在街头。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滑过的瞬间，罗伊看到挂着韦恩集团logo的大楼外，全副武装的工人员正在为排队的人们派发食物，连路人也收获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

他拿着纸杯子，静静地站在覆盖了一层厚雪的路灯下。雪像是知晓人心一般，特意绕开了温暖的液体，落在罗伊的手套上。过了许久，他才转身离开。

回程路上风雪似乎减弱了些许。“魔女之家”的木牌在昏暗的雪色里仍然闪烁微微荧光，罗伊走进去，在玄关脱掉厚重的衣服并抖掉上面的雪，热气席卷着满溢他的四肢。

梅琳娜坐在杰森旁边和他吐槽肥皂剧剧情，康纳艰难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冲他招招手，指着厨房说道：“梅莉给你弄了点甜姜汤，在锅里面。”

厨房里不仅有入口温度适宜的甜姜汤，还有一块巧克力派，也是暖洋洋的。抠门的魔女不惜用魔法素材，在厨房设置了保暖的法阵，让食物能够一直保持温暖。

肥皂剧上演到煽情片段时播放的大提琴主旋律配乐中，罗伊快速补充了足够的热量，走出厨房。杰森已经用买回来的材料修好了被炉，他走过去时，康纳爬起身来，让罗伊躺在被体温烘热了的位置，自己则过去投靠梅琳娜，抱住咕咕毛茸茸的脑袋，又被舔一脸口水。

梅琳娜挨在康纳刻意放软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抚摸着塞西莉小姐的羽毛：“东西够不够吃？橱柜上面还有一罐葡萄干曲奇，不够就拿点。”

“够了，我又不是康纳，别用喂猪的标准喂我。”

罗伊回答着，躲开康纳的一脚：“而且我回来路上还喝了热巧克力。”

“听上去真不错。下次我们应该屯点热巧克力粉？”

“还有棉花糖。”

康纳补充道。“热巧克力上加棉花糖，正道的光。”

“我想加生奶油。”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体重从两百磅变成两百吨的话，”杰森说。“不过热巧克力配姜饼是真的很不错。”

“嘿！这里体重最重的明明是你好不好杰森·陶德！”

“那我也没到两百磅！我最近瘦了，现在才一百八十六磅！”

梅琳娜一一记下他们的七嘴八舌，她的菜谱或许又要进行一次更新丰富了。原来热巧克力要在呼呼的寒风、如梦幻般的大雪和星河闪烁的夜晚里饮用，她懂了，她马上就安排：“罗伊你....”

“我不出门。”

罗伊眼读懂魔女眼中的渴望，他果断地拒绝了，安详地合上眼睛往被炉里面缩了缩。“反正我刚喝完热巧克力。”

梅琳娜含情脉脉地望向对面的红头罩：“杰伊....”

“我听不到，我没带头罩我听不到，梅莉你说什么？”

康纳看到梅琳娜撩撩头发准备张嘴，马上倒头闭眼：“我睡了，梅莉晚安。”

魔女冲他们露齿一笑，怎么妩媚动人怎么来：“我说，再不出去买，就把你们变成猪哦。”

.....操。

三位非魔法侧生物彼此对视一眼，在心里同时发出了默默的呐喊。

梅琳娜你个小魔鬼，你不是人！！！

*

魔女的确不是人，她是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女还保留了最低限度的人性，没让他们马上滚出她的酒吧，顶着寒风去遥远的24小时营业超市，而是耐心地等待了一周，在气温回暖了之后，才敦促他们换上厚衣服，四个人一起出门。

他们踩在咯吱响的雪地里，呼吸都带出白雾。罗伊团了一个雪球，趁着康纳不注意往他衣领子里面塞，换来氪星人一个看傻狗的怜悯眼神：“我不怕冷。”

他有氪星人体质无所畏惧，除了“喀俄涅之心”那种属于魔法攻击的寒冷以外。

罗伊失落地撇撇嘴，并把毒手伸向了梅琳娜——然后他差点被愤怒的双头鹰塞西莉小姐啄掉裤子，杰森抓紧时间把团好的雪球塞到军火库的衣服里面，冻得罗伊一个趔趄，也顾不上抱怨魔女弊，他蹲下去快速制“弹//药”，瞄准杰森坏笑的脸招呼过去。

躲闪不及而被糊了一脸的杰森：“操，罗伊·哈珀！受死吧！”

“我的射击技术可不是假的，要是真枪实弹你的脑袋就像圣诞礼花一样炸开了！”

“在你拿到枪之前我就把你摁在地上大卸八块了混蛋！”

远离是非的梅琳娜摆着蒙娜丽莎的微笑，手指爱//抚着塞西莉小姐的脑袋：“打起来打起来，看着你们像猪崽一样哼哼着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我真是十分欣慰啊。”

听到她的嘲讽，战斗的男人们突然达成了奇怪的一致，他们甚至用一个眼神就拉拢了康纳，让氪星人负责抱着疯狂挣扎的双头鹰，罗伊和杰森一左一右揽住梅琳娜的肩膀和脖子，罗伊用力薅着魔女一头柔软卷曲的黑发，杰森则把冻得通红的手贴在她的脸上。

猝不及防被三人围攻的魔女孤立无援，在两个加起来比三四个她还要重的肌肉壮汉拥抱中，无力地尖叫着：“冻死了冻死了！你们完蛋了我马上就把你们变成猪——”

没人理会她的虚张声势，她今天甚至没带那根除了舀汤和殴打罗伊后脑勺以外没什么实际用途的法杖出门，难得能让魔女吃瘪，罗伊觉得值了，就算他今晚就会被恼羞成怒的魔女克扣饭后甜点，他也会大喊一句：我错了，我以后还敢。

笑骂声和打闹声穿透了厚重沉闷的雪和云，在天空之下回响。他们一路闹腾着进了超市，魔女大声抱怨着他们两个的体重简直离谱，她根本承受不起这份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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