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练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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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暂的接触跟了解，黄濑对哲奈的认识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点转变——跟安静清秀的外表不同，似乎是一个以观察人类表情变化和反应为乐的女孩子。结束热身运动的黄濑再一次不自觉地将注意力放到哲奈身后，站在场外的后者正拿着笔不停地记录些什么。

虽然跟桃井同样都是经理，但哲奈却很少做清理场地、倒水递毛巾和准备练习赛之类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观看跟记录比赛。

就在黄濑偷偷关注哲奈的同时，哲奈也将黄濑的个人数据事无巨细地一一写在记事本上。

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后，哲奈却仿佛遭受到什么困境一般，不由自主地将笔头抵在颜色较浅的下唇，轻轻地戳弄起来，甚至习惯性地送进嘴里啃咬。

“喂，黑子，”刚刚从场上退下来的绿间第一眼就看见了哲奈，忍不住皱着眉出声打断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毛病纠正过来。”

“抱歉。”

哲奈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浑身是汗的绿间，顺手将干净的毛巾跟水瓶递给他。

绿间一边道谢一边把目光投在她的记事本上，开口道：“这是黄濑的资料么？”

“是的，”哲奈点了点头，自从她成为了黄濑的指导员后就一直进行着对黄濑的记录，“怎么说呢，虽然看起来热情圆滑，但实际上有自己的行事风跟主张……嗯，感觉跟基尔伯特很像。”

“……基尔伯特？”

绿间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最近大热的小说《毒.药伯爵的情热之海》里的男主角。他最后为反派生了一个孩子。”

绿间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什么？！”

“骗你的，请扶一下眼镜，绿间君。”

哲奈看了看绿间那由于过于震惊而往下滑了几分的镜框，提醒他说。

“黑子，你又在看些奇奇怪怪的小说。”

意识到自己又被哲奈戏弄了，绿间露出了明显不悦的神情。

“是正经的悬疑小说。最后男主角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呢，真是让人紧张又疑惑。”

绿间：“……黑子！”

“对不起，我只是想为绿间推荐我自己喜欢的小说而已。”

哲奈在绿间那透过薄薄的镜片而显得十分严厉的目光下露出了异常无辜的表情。

被哲奈像这样捉弄过无数次，结果都在对方无害的眼神中败退的绿间这一次也只能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奈奈！”

桃井兴奋又雀跃的声音暂时阻止了哲奈想进一步捉弄绿间的心情，桃井亲昵地蹭到哲奈身边。两个女孩子都是篮球部的经理，由于常常一起活动，关系比其他人好得多……虽说如此，但哲奈还是不太习惯女生之前过分亲昵的接触，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肘从桃井已经开始发育鼓起的胸前移开。

注意到她动的绿间很快移开脸，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开始自顾自地喝水。

“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监督打算让你带着黄濑跟一些二军的选手参加训练赛。”

桃井看上去像是很努力抑制自己触碰哲奈的心情，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哲奈的手臂。

让一军的选手跟二三军的球员一起参加训练赛一向是帝光的传统，哲奈没有任何推辞地答应了下来。然而黄濑那一边则表现出了微妙的不满，虽然没有明摆着放在脸上，但对于一向擅长观察人类的哲奈来说想要捕捉黄濑的情绪简直太容易了。别的不说，光是让普通经理带队就已经够奇怪了。

更何况黄濑在出发之前还被青峰嘱咐道要乖乖听哲奈的话。

少年的心高气傲再加上潜藏的对女孩子的轻视，两者不分彼此地混杂在一起在黄濑的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让他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看走在旁边的哲奈——无论怎么看都普普通通，没什么过人之处，所以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但很快黄濑就被打脸了。

他虽然是一军选手，但开始打篮球才不过两周，实战经验少得可怜，跟他组队的二军球员也没什么配合度，一旦黄濑被对方死死盯住整支球队就如同一盘散沙。而私立駒木一向以不良风闻名，场外的吵闹跟辱骂让人心生烦躁，这个学校的球队也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负责盯住黄濑的球员似乎看他很不顺眼，已经暗中使坏好多次了。

这个时候一向没有太大情绪变化的哲奈却露出了跟赤司对局时一样认真的表情。

她用冷静地声音逐一剖析对方每个选手的弱点，敏锐地指出对手在战术上的纰漏，又提出了应对的策略。听见哲奈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黄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对球场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只不过是经过小小的战术调整，帝光的队伍在下半场却一路势不可挡地取得了胜利。

比赛结束后好长一段时间黄濑都回不过神来。

“那个……指导员，你原来这么擅长篮球的战术安排么？”

在回去的路上，黄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明明将棋下得那么烂，怎么看都不像是脑子灵活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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