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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院。也已熄了灯火。
脚榻上喜鹊安稳的鼾声和水榭处婉转回旋的戏腔此起彼伏。
纱帐顶上的缠枝花纹被她盯着看了良久,连绵不断的花纹在眼中悠悠旋转。
一晃夜已过半,天色在深蓝和浅青之间转换着颜色,时暗时明。
张姝起身披了件薄外衫,从脚踏边悄无声息的绕出去,坐到窗榻前。
不用点灯,就着外面越来越亮的青色天光,比拟起花样子开始绣抹额。
“姑娘,今日怎起得这么早?”
喜鹊揉着眼睛坐起来,穿鞋下榻。
她专注的盯着手上的活计:“就这一天了,可不得抓紧些。”
虽说只是一条抹额,毕竟是呈给太后的,一针一线都力求尽善尽美。待做好打上最后一个结,日头偏西,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叫喜鹊把绣样送还给隔壁的钟夫人。
只在秋千架上略坐了会儿,喜鹊前脚出院门,后脚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封花笺。
张姝奇怪:“怎得这样快?”
喜鹊笑:“杨大人过府来拜会侯爷,在廊下碰到杨小郎,说交给他就行。”
她偏头抵在秋千索上,随口说了一声“是么”,不再言语。
喜鹊把花笺信纸递过来:“上回在通州码头见过的程家一娘派人给您送的信。”
她愣神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这日来头一个笑容。程毓秀在信中说她近日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心情轻松,也一直惦记着她,不知她是否得空,想邀她一聚。
“送信的人还在么?”
“在的,在的!”
喜鹊点头。
张姝拿出自己以前闲时做的芙蓉笺,挽起袖子飞快的给程毓秀写了一封回信。被朋友想念总让人喜悦,而且她也一直惦念着她。
喜鹊又跑一趟,这次回来,脸红红的,慌张的像撞到了鬼。
“姑娘,这是……杨小郎说,”她磕磕巴巴,艰难的咽下口水,“杨小郎说他家大公子写给您的!”
一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工工整整的纸,往张姝怀里一放。
“我发誓我没看过啊,姑娘!”
听她惊惶惶一喊,还没看到写的什么,两团红晕先浮上了脸颊。
颤巍巍打开纸一看,登时血气上涌,脸瞬间红透,又羞又气。
这个杨敏之,当她是什么?这等艳词浪句也敢拿到她眼前来!
张姝将纸揉进袖兜,倏地从秋千座上站起来,往主院走去。
喜鹊刚要跟上,转身回屋把她的团扇拿上。
侯爷在外院招待客人,在主院用晚膳的只有何氏和张姝母女。
何氏喜气洋洋的,叫张姝晚膳后陪她去园子里听戏。她和张侯爷天天听堂会到入夜。娇娇儿不爱凑这热闹,说听着那些角儿们一开腔总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何氏跟她说,这回不同了,是戏班子里一个惯会演滑稽戏的丑角,还会吞吐烟火变戏法,极为逗乐。
张姝答好。乖巧的陪在母亲身边。
她们在水榭这头,戏台子隔了一池青碧的湖水,搭在水榭那头。围着戏台扎了一圈灯笼,直照的戏台的台面亮堂堂。
戏还未开场,侯爷身边的管事来找,何氏就先走开了。
张姝叫喜鹊去把杨敏之请过来。
喜鹊吓得脸都白了,这一个个都疯了么!她家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胆子倒不小!
“我的姑娘!我若敢干出这种事来,侯爷和夫人会打断我的腿!”
要说,喜鹊姑娘在侯府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安逸了,丧失了曾经宫中生活的警觉和多疑。她不晓得她若干出这事来,侯爷不但不会打断她腿,还会拍她的肩膀哈哈叫好。
“杨小郎叫你把东西给他你就给,叫你送信你就送,偏到我这使唤你就使唤不动了?”
她凝望着湖水中橘红的灯笼倒影,不紧不慢的说,“这等子小事你总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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