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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拍着胸脯说萧晚衣绝对不可能劫持别人的瑞王爷此刻也有些尴尬,他太了解女儿萧晚衣了,看似柔弱,实则执拗,对顾绍恒的心思太重,若说女儿劫持了旁人,他肯定打死不信,但是若劫持的是顾绍恒的未婚妻,这个,他还真不敢说肯定没有。
但事关女儿的清誉,瑞王爷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横手中长剑,“放肆,三小子,当着本王的面,你还敢硬搜不成?”
马车内的长生心急如焚,陆续有晋王府的侍卫来报,在太子府和庆国公府周围的几条道路上都没有发现赵大玲的踪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长生知道每耽搁一秒,营救赵大玲的希望就又渺茫了一分。他想冲下马车,却只能用最后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若是公然现身,只会给萧翊带来更大的麻烦和危险,越是这样危急的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可是一想到赵大玲身处险境,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放在火里炙烤一样,情急下伸手握住了车门边缘,直握得指骨惨白,才能生生忍住冲下去的冲动。
被围在中央的马车车门终于打开,萧晚衣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目光定定地看着不远处马车车门处那只手,那只手手指修长,腕骨清秀优美,是她魂牵梦系的手。
萧晚衣扶着父亲的手臂下了马车。萧翊冲两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前到瑞王府的马车里搜查。瑞王爷瞪了萧翊一眼,见萧晚衣默不声,便也没阻止。不一会儿,侍卫从马车里抬出一个一米长,高和宽都有近半米的大木箱,看那体积塞一个女子是没问题的。萧翊满怀期待地上前打开木箱,却发现箱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瑞王爷冷哼了一声,满脸的讥讽,“贤侄,此番可以死心了吧。”
萧翊拦在萧晚衣身前,“还请郡主告知灵幽姑娘的下落。”
“你还没完没了了!”
瑞亲王勃然大怒,正待揪着萧翊理论,就见萧晚衣轻轻挣开他的手,“父亲,请您带着侍卫回府中,女儿有几句话跟三殿下说。”
瑞王爷自是不允,萧晚衣抽出瑞王爷剑鞘中的长剑横在自己颈间,雪白的脖颈上立现一道浅浅的红痕,“请父亲回府。”
瑞亲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最疼爱的女儿,心中疼得猫爪狗咬一般,只能跺脚痛呼:“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然后气呼呼地带着瑞王府的侍卫退回府中,临走不忘给萧翊一个警告的眼神,恶狠狠道:“你妹妹若是有任何不妥,本王饶不了你!”
☆、第121章囚禁
萧晚衣一直痴痴地盯着长生所在的马车,终于看到车帘拉开,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禁对着他露出微笑,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到他,她就不自觉地会微笑。只是面前的人不似记忆中那般温润如,宁静从容。他看上去失魂落魄,仿佛紧绷的弓弦,随时会断掉,俊美的面庞也因焦虑而显得苍白如纸,他的声音暗哑颤抖,“你把大玲带到哪儿去了?”
萧晚衣唇边的微笑幻化成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心中惦记的还是那个妖孽,“顾公子,我知道你会怪我,但是我真的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赵大玲是个妖孽,这点毋庸置疑,她留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
长生不理会她的这些说辞,又哑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把大玲带到哪儿去了?”
这样的长生让萧晚衣感到陌生而害怕,以往的他虽然对她疏远,却总是谦和有礼的。她上前一步急急地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御史府的人和她的师姐都说了她是妖孽,顾公子,你醒醒吧,不要继续受那妖孽的迷惑。”
“你把大玲带到哪儿去了?”
长生还是那句话。
萧晚衣终于崩溃,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妖孽吗?好,我告诉你,一出猫耳巷,太子府的两个杀手就把她转移到另外一辆马车上了,如今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大概不是在太子手上就是在潘又斌手上。”
长生怔了一下,紧接着气血翻涌,“噗”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他一路赶来,本就五内俱焚,虽然也知道赵大玲凶多吉少,但心中总是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萧晚衣还没来及将赵大玲交给别人,此刻亲耳听见萧晚衣说出太子和潘又斌来,急怒之下,再也忍不住胸中的血涌。
萧晚衣见长生吐血,整个人都吓傻了,萧翊也赶了过来,长生举袖抹去唇边血迹,艰难向萧翊道:“带齐人马,去太子府和潘府。”
萧翊一下子想到了潘府那间地下囚室,不禁也握紧了拳头,振臂一呼,“上马,随我先去庆国公府!”
萧晚如梦方醒地扑过去拉住长生的衣裳,含泪的秀目中满是惊惧,“顾公子……”
长生厌弃地闭了闭眼睛,不愿再看眼前这张脸,“妖孽一说纯属无稽之谈,竟让你拿来为助纣为虐的借口。即便大玲真是妖孽,我也甘之如饴,干卿何事?”
他伸手一撕,将被萧晚衣抓着的那幅衣摆撕下,“今生今世,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萧晚衣手中一轻,长生已经远去。她愣愣地看着手中那片的衣摆,忽然想起了赵大玲说过的话,“他不会原谅你的。”
一瞬间遍体生寒,如坠冰窟,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不争的事实,顾绍恒以前没有属于过她,今后更加的不可能。她与他终是背道而驰,连点头之交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赵大玲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现代时空里的飞机带着轰鸣从头顶飞过,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云朵里,一会儿是古代的骏马,从她身旁疾驰而去,马蹄溅起的灰尘沾染在她的裙摆上。一会儿她好像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光,两只手一左一右牵着爸爸妈妈,在他们中间打秋千,欢快的笑声穿得很远,一会儿是她勾着长生修长的脖颈,用鼻尖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趁他不备吻上他的唇,将他的笑意封堵成喉间的嗯叹……现代和古代交错更替,她左右摇晃着头,处于苏醒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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