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相杀

中原中也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太宰治，抽了抽嘴角，“白痴！”

太宰治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我是因为得到了千叶姐姐的青睐才会这么开心哦，被抛弃的可怜小矮子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对吧，小矮子？”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你又在说什么混账话。”

“如果千叶姐不希望我知道，那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她那么温柔的人，不会抛下我的，”中原中也有一缕头发落在鼻尖，美丽的橘色像辉煌的霞光，衬得他的蓝眸愈发沉静柔软，就像澄澈的蓝宝石。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少年独有的朝气，“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千叶姐。”

太宰治夸张地吐着舌头，“哇，蛞蝓你还真敢讲哎，明明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居然还学着说情话呢！”

中原中也气得把拳头捏得咯吱响，“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切～”太宰治不再去招惹气到炸毛的中原中也。他捏着烤鱼，咬了一口，满嘴麻辣焦香，让他不由眯起眼睛，“好吃。”

“总算说了句人话，”中原中也嘟囔了一句。

他听见了千叶纱的笑声，便高高兴兴地迎上去，接过新鲜的绿西瓜。

“我挑了个最大的，听这声响，肯定很甜，”千叶纱得意地拍了拍西瓜。

中原中也抱着西瓜，“那我去榨汁。”

千叶纱笑眯眯地点头。

她看着中原中也忙活，眼睛盈满温柔笑意，水色潋滟，像缓缓绽开了一片暖色的繁花。

“千叶姐姐。”

“嗯，怎么了？”

千叶纱没有回头。

太宰治鸢色的眼珠缓缓变沉，仿佛化不开的浓墨般，“姐姐喜欢费奥多尔吧？为什么不告诉中也呢？”

“嘘，”千叶纱迅速扭头，紧张地竖起手指，轻声说道，“太宰，别告诉中也呀。”

“千叶姐姐是怕中也会生气吗？”

太宰治紧紧盯着千叶纱的眼睛。

“倒也不是，我知道中也不会生气，但毕竟他被费奥多尔欺负了，肯定会别扭的，我……”

千叶纱的话还没说完。

“千叶姐姐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冷淡哦。不管是我还是费奥多尔，或者其他人，姐姐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们的倒影。只有面对中也时，千叶姐姐你才会真正地笑呢，”太宰治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眼神满是毫不掩饰的粘稠的恶意，笑容却很轻柔，和声音一样，像阳光下融化的蜜糖，甜甜软软。

千叶纱很茫然：“什么？”

“姐姐在狩猎，费奥多尔也是猎物，唯有中也是姐姐的同伴——是因为姐姐发现中也也是人体实验的实验品吗？”

太宰治的脸映着明亮的灯，十分白皙，但揭露的真相却像是剖开人心般染着淋漓鲜血，复杂矛盾，又危险迷人。

千叶纱干脆地点头：“没错。”

——攻略=狩猎

这个等式没毛病。

她应得干脆。

倒让太宰治哑口无言。

千叶纱浮了点真切的、清浅的笑，温声道：“至于中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因为他很好。”

——这是，真实。

是中也温暖了她。

太宰治有点不甘，他的手摁着千叶纱稳定鼓动的动脉，“千叶姐姐不愿意和我一起殉……”

咚——

拳头砸在他头顶。

嗡嗡的响声瞬间在脑海中回荡。

皮肉组织和神经和骨头一起叫嚣着疼痛，像骤然热闹的摇滚乐，在脑中迸开五彩斑斓的乐曲。

太宰治捂住脑袋上的红肿，疼得两眼泛泪花，还有点发懵。

“啊，抱歉，”千叶纱的道歉没多少诚意，她还甩了甩手，摇晃的金手镯磕在腕骨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太宰治缓了好久。

他泪蒙蒙地张嘴：“千叶姐姐明明都没放在心上，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有点不清醒，不管的话，中也和织田会生气的，”千叶纱理直气壮，并且试图再打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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