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首次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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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再次在脑内展开，这次的显示只有一个位点——下方一楼的阳台。

百德承诺赠送，鲸骆便立即试探性触碰那个位点，果不其然那股强硬的吸引力褪去，时空转换仿佛唾手可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鲸骆也还算满意，迅速选择位点进行第一次时空跃迁的尝试。她全身紧绷，调集五感收集跃迁过程中所有信息。

在意识‘同意选择’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彻底静止。转瞬之间，位点所在的空间与鲸骆所处的地点以人类难以理解的状态交错重叠。鲸骆的视角仿佛极高，以全观的姿态纵览两个交错的时空点位；但她的视角又仿佛极低，被错乱的、失去前后关系的空间激得想吐。

像是一副疯狂艺术家狂乱的笔调，没有透视关系，连物件的位置都不存在任何规律。本该是脚下的瓷砖悬浮在空中，鲸骆努力看向它，瓷砖又顺着她的观察衍生至无限远处。再一晃神，那片瓷砖带着阳台的栏杆直直朝她撞来！

自卫的本能使鲸骆下意识后退，而那吊在空中毫无落点的脚突兀踩在一片硬质地面之上，那幅光怪陆离的画像在移动的瞬间回归正常，现在的她已经来到一楼的阳台。

【你不该犹豫这么久。】

百德的声音唤回鲸骆的意识，她没管脑内的声音，急忙查看时间和敌人的动向。所幸在时空跃迁过程中，看似迟疑许久的时间相对于现实几乎完全静止，鲸骆立刻翻越护栏，朝早看好的停车场冲去。

【是不是感觉不错？只需要花费些许时空量，你可以立刻回到家中。】

之前的免费试用不过一点抠门的小样，百德声声诱导试用过产品后的消费顾客。然而他失算了，鲸骆压根就是完全的白嫖，将百德之后的聒噪抛在脑后，自顾自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

揣在兜里的手机发射器将准备已久的病毒植入设备，迅速破译解锁前方的黑色小车。鲸骆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很快便找到来时观察好的接线口，将自动驾驶系统替换成自己编写的程序。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短短两分钟不到，鲸骆便驾驶黑车飞驰而出，将一众还未反应过来的帮派成员远远甩在车后。能接送帮派老大的车辆自是安防级别最高，金属外壳上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弹响声，而那些子弹也不过只留下一道道微不足道的划痕。

中年男子身披睡袍匆匆赶到五楼的房间，看见墨镜男鲜血淋漓的双手后脸色如锅底一般黑。墨镜男神色扭曲，呲牙咧嘴咆哮请缨亲自追杀。一个看似乖顺木讷的女人竟然给他造成这么大笑话，他咽不下这口气，但更怕被老大抛弃。

“不用。”中年男子声音发冷，视线扫过地上一堆彩色的药片——那本是墨镜男打算用于控制鲸骆的小玩意，“她不愿主动合作也无妨，只要她还在那公司就行。”

墨镜男愣住，顺着老大的视线看向那堆药片，瞬间了悟老大接下来的手段：“是……老大，我这次一定完美完成任务。”

中年男子眉头微蹙：“再仔细查查她的身份，小妮子本事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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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骆一路飙车疾驰，身后的追兵早被她甩得老远。她不会傻到开着这车往家的方向赶，将车抛在一个街区后又下车徒步逃离到另一片区。直至确定自己完全安全，鲸骆才打开手机调出一个未命名的号码。

深夜的街巷寂寥无人，偶然才有几名醉鬼摇摇晃晃奔赴下一场夜生活。鲸骆将身形藏在巷子里的阴影之中，微亮的屏幕光映照出她半张面容。那双向来平静似水的眼眸此时带着一丝冷冽，幽幽盯着巷外还在散发五彩光芒的夜店。

过了许久，黑暗之中响起轻轻的女声：“宋宁，你的公司已经被那群高利贷盯上。”

刚入睡没多久就被吵醒还在迷茫状态的宋宁瞬间惊醒，鲸骆口中的高利贷他一直知道，那是盘踞南方的黑色产业之一，没想到那些商业竞争对手竟然已经下作到买这等阴险服务！

宋宁脸色难看，敏锐地反应过来此时鲸骆状况一定不好：“你现在能自由说话？那你能来我这边吗？我……”可以保护你。

“不用。”鲸骆打断了宋宁接下来的话语，“暂时还算安全，但早上我会去公司拿回我的股份后辞职，你记得把我们的协议带上。”

宋宁一愣，那份协议是公司初创后，将游戏核心系统研发搭建完毕的鲸骆以技术入的股。因为身上债务问题，鲸骆根本不想给垃圾父母惹上的高利贷还钱，故而一直将股份寄存在宋宁手中，用来迷惑催债人的视线。

而现在鲸骆直接讨要，明显是彻底与那边撕破脸准备远走高飞。私心作祟下，宋宁忍不住劝说挽留：“我还是之前的态度，随时都可以帮你还，你真的……要离开吗？”

“宋宁。”鲸骆声线冷漠固执，“那不是我的债务，我不会为了垃圾把自己卖了。”

还没等对面反应过来，鲸骆便挂断电话打开监控画面。装载在房屋内和周边的监控都没发现任何异状，仿佛对方彻底放弃了追捕。尽管知道对方肯定还有后手，但对于现在的鲸骆而言总算获得一刹那喘息的时间，抓紧时间花大价钱叫车。

深夜凌晨，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老街区外，鲸骆一路全程紧盯各处监控，反复确认家中依旧安全才穿越街巷回到自己的房屋内。

她没有开灯，只借住月色摸索，将屋内的各个机关上锁隐藏，又把一些东西收拾好后才带着一个轻便的背包来到远处一个不记名钟点房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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