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故人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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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这群妖魔的目的很简单，他们喜欢吃人，爱人的精血，也通过吸食人的精血来增进修为。

这是妖族修炼的捷径，也是邪路，一旦踏上就注定要沾惹大量的业障和孽力。

在调查的过程中，洬云意识到也许黑山老妖和槐树妖、无生教的联系未必有那么紧密，整个情况更像是无生教找上妖魔和薛尚书等反正就是走歪路的人，想联手在金华干一把大的，以此来壮大己身的力量，但却被洬云给中途搅了。

一旦他们成功会怎样呢？洬云想了又想，觉得后果会很不美妙，整个金华再怎么也有几万人，那几万人若都成了妖魔的食粮，至少也够黑山老妖等妖魔用邪法，将自身增强到一个很难对付的程度。

起码，也会是他用护宝钟也未必能一下砸死的程度了。

幸好他搅了那局，幸好。

幼年时席卷整个山村的血光，闯入家中的妖魔，姐姐的哭喊……许多不愿想起的事情闯入他的脑海。

若不是有师傅从天而降的话，他的下场就是痛苦的死亡吧，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变得仇视妖、鬼等非人，也许会走入歧途，他也知道走入歧途的人是什么模样，偏执、狠辣、冷漠，不择手段，为了除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洬云闭闭眼，顺着得来的情报一路找过去，他的目标是进入黑山寨。

说起这黑山寨也是神秘，只有在黄昏之时，顺着荒山野岭里的一处洞穴走到地下河，乘坐那里的一片轻舟，才能到达黑山寨，听闻其中有许多美酒、美人还有财宝。

虽然“黑山寨”听着似乎是某个山贼的巢穴，但先前谁都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何况附近就是武当派，哪家山贼也不是智硬到在这附近安营扎寨，所以这也不是山贼窝，而是妖魔窝。

知道这处地方的非人明白这里是黑山老妖在此处的驻地，而知晓“黑山寨”的人类却只听说，这是幽灵山庄老刀把子与其盟友——黑山大王选择的一个秘密聚集地。

洬云也不知道如何混入其中，但他知道，妖族中有一群流莺，她们都是些花草树木、狐兔猫雀在机缘巧合下化形，修为不高、也没有后台，没有实力所以在妖魔中也没有地位，大多修炼些双|修|吸|阳的法门。

此番黑山老妖召聚属下，便找了她们去助兴。

扒皮鬼是个贪色的，之前还特意打听了流莺们的行进线路，想着先去找她们玩上一把，此时却方便了洬云。

他一路前行，直到夜幕降临时到了一处深山古刹，就见那里灯火通明，架着棚子、帘帐，一些女妖在其中穿着相对明朝来说暴露的衣服，女子的欢笑声不断，还伴随着一些媚气的曲调。

洬云看了一阵，居然觉得还蛮热闹的，他自从以现在的模样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妖魔大多以人为食，身上孽力极重，灭了也就灭了，可前方那些小妖精虽然妖气很重，修为不高，到都没有害人后的怨气缠身。

想也是，和人交|合得来的修为，哪里有和修为更高的妖魔们交|合得来的多，而她们和妖魔之间的交易也是各取所需。

师傅曾担心他怨恨妖，特地带着他去了一些友好的妖族聚落，嘴上说游山玩水，实则是要告诉他妖族有好有坏，如人也是这般，实在没有必要因族群之别而抱有不同的情绪和态度。

他向前迈动脚步，因修为远高于那些小妖，竟没有谁发觉他的靠近，临了近了，一件挂在衣架上的红纱随风吹拂到他的面上，伴着一缕含着茉莉香的微风。

金色的凤眼眸中一转，有几分狡黠，红唇勾起，少年随手摘起一朵路边的栀子，食指一点，花瓣便化为一件仙气飘飘的长裙，少年提着长裙，旋身，本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变得十二三岁的模样，白纱落在他的身上，大把墨丝般的长发用白色丝带一束。

这是他未变声之前的模样，再改换衣装，便无人能辨雌雄。

亥时，青山深深古庙旁，香风习习处，女妖们为了黑风寨的事准备着，一个个婀娜妖娆的身姿匆匆来去，交错间形成如画的美景。

无人理会的火堆旁，一白衣女孩轻轻用粤语念诵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路过的一杜鹃花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那仍带稚气的嗓音极为动听。

那女孩拿起在一边的长萧，放置于唇边，一曲清幽的曲调溢出。

杜鹃妖想，她先前活了百多年，竟都没听到这样的调子，那歌词也听不大懂，却听着很是洒脱，仿佛讲述着话本中，某个侠客的天涯之旅。

不知不觉，周围已是围了一圈的小妖，有的托腮趴一边，有的歪头微笑，俱是看这女孩，眼神中很是友好。

帘帐旁，一容颜娇美的年轻妇人不屑的看着那边，眼中带着思量，却不想边上一个发间耷拉着兔耳的兔牙姑娘笑道：“桂姨，她吹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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