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陆小凤15

风华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陆小凤。陆小凤声音越来越大，唱的越来越难听。

没有人能在这么难听的声音里面继续从容平和的说话，风华不行，天王老子都不行。

已经不限于自己受不了，风华甚至可以听到隔壁骂骂咧咧的声音了。大家来青楼是来找乐子的，大晚上唱歌就罢了，还唱的那么难听，在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古代，实在是非常引起公愤的一件事情。

就连风华都恨不得将陆小凤的嘴给缝起来。

一言蔽之，就是欠揍。

就在这时，老鸨似乎听到了动静，跑到隔壁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这些客人才被安抚了下来。那声音太小，太细，仿佛就是刻意防他们这些武林高手，即使是风华把耳朵都竖起来了，也还是没有听清。

陆小凤唱的累了，这才停了下来，他晕乎乎的说：“我唱完了，唱完了……啊……该你了！”

风华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起码他唱的只是有点走音，而陆小凤根本是没一个字在调子上。就算唱的再差的人，只要听到陆小凤的歌声，想来都会觉得自己唱的很好。甚至连风华都有点想高歌一曲的冲动了。

在酒意的催动下，这一分冲动变成了十分，风华开始只是哼一下调子，渐渐地找到感觉了，他也开始唱了起来。

“河为敌血，山为敌骨，顺我者生逆者戮。笑这苍生，阿谀世故，宁奉伪善不自赎……”

这是恶人谷谷歌，自在唯我。

风华突然有一点想哭，只是一点而已，所以到最后，他到底是一个恶人。他对老实和尚和已经死去的大汉提起恶人谷并不全是因为恶趣味，还因为这是刻在风华骨子里的记忆——走过三生路，终老恶人谷。

或许是一个人迷路了一天最后终于在恶人谷最高处找到老王加入阵营的时候，或许是又一次攻防胜利的时候，或者是哪天抢牛车抢出了感情的时候，或者是某天大战在一线天跟浩气抢入口赢了的时候……甚至风华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区区一个游戏里的阵营付出了这样深沉的感情。

最后两个人都醉了，风华是真的醉，陆小凤是装醉。看来即使是穿越了，他酒量不佳的缺点也没有被改善。

不过风华酒量虽然不好，但他酒品不错，唱完了自在唯我便安安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陆小凤装醉，他的酒品不好，装着装着有几分真醉，不知不觉就滚到桌子底下去了，于是陆小凤陆大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桌子底下。

风华醒的更早些，冰心诀天生带有静心凝气的效果，他稍稍恢复神智之后运转了内功两个周天，就彻底清醒了，并没有醉酒之后的头痛感，反倒是一身清爽，只觉得内力又有些精进。当然这只是错觉，风华不换装备的话，他属性是不会变的。

“陆兄早。”

风华对陆小凤说，仿佛昨晚的装醉并不存在。当然实际上肯定是存在的，至少以后跟陆小凤喝酒，风华一定会准备一打耳塞。

陆小凤脸皮也很厚，他点了点头，说：“早，”说完陆小凤才发现，他们一起中过毒，一起打过架，一起卖过刀，一起嫖过娼，一起喝过酒，但是她还不知道风华叫什么。“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风华。风华绝代的风华。”

“确实配得上这名字。”

没有夜晚的灯火映照，加上越看越习惯，风华的容貌杀伤力对于陆小凤略微下降，但是陆小凤也不得不承认，风华是陆小凤目前见过的最美丽的人。这张脸确实配得上风华绝代这四个字。

因为风华不是女人，不然陆小凤一定会去追他的。就凭这张脸，没有什么困难不能被克服。

“承蒙夸奖。”

风华淡淡的说。一个男人，被夸长得美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如果确实长得美，又为什么不让别人夸呢？这是真话，又不是虚假的。风华自从看到这张脸，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此时格外坦然。

陆小凤抓耳挠腮，好半天终于又想到了一个话题，“昨日似乎听得风兄唱了一支歌？”

风华早上还没吃早饭，不想跟陆小凤讨论这个问题，面不改色的说：“是吗？那是你醉了听错了。”

“……”装醉的陆小凤只好认栽。

白天青楼是不开门的，但是陆小凤有钱，给了足足一千两，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使青楼破例。他们两人耍了一夜酒疯，居然还没有被扔出来，就都是钱的功劳。当然，主要耍酒疯的是陆小凤，风华只是无辜的围观群众。

被陆小凤骚扰了一夜，如今整个青楼中的人都在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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