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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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思之照例早早来到了警局。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等人一到齐，就迫不及待把大家叫到了会议室，把自己花了一晚整理的思路告诉大家。

“我有理由怀疑穆柳可能在谋划一步大棋。”

“办案没什么能力，编故事的水平倒很有一套。”讽刺的话照例是小周在说，他手里拿着油条，原本想悠闲地吃个早餐，这下又要消化不良了，“哪里有什么一步大棋？”

“首先，我来跟大家整体梳理一下案情，这不是一起偶发的谋杀案，而是一桩有预谋有计划的复仇计划。”杜思之没理小周，边说边在黑板上画起人物关系图。“这是穆柳，大家最近或多或少都跟他接触过，她是我们要说所有事件的中心。一切源于5年前发生在南大的案子，穆柳的好朋友荷荷的自杀，这件事大家基本都知道，我就不浪费时间再重复了。我有理由怀疑，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穆柳在借助警方的手复仇，其实这件事她筹划了很久，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第一个想动的人是阿石楠，但奈何阿石楠一直靠着梦歌这棵大树，直到最近她听说梦歌撤资，抛弃了阿石楠，所以她就迫不及待从报社辞职，开始了行动。穆柳做报社记者期间，一直在有意识地搜集跟梦歌有关的负面资料，半个月前，她终于找到关于梦歌的一条大料，但是报社主编驳回了她的文章，她决定不再用迂回的方式，她要和梦歌正面碰撞。”杜思之说着话，从桌子里找出一份资料发给大家，“这是我们在秦子阳电脑上发现的，穆柳被驳回的那篇报道，大家先简要看一下，她文章里的措辞很严肃，打的是扳倒梦歌的一步棋。”

杜思之趁着大家看资料的间隙，去饮水机那边冲了杯咖啡过来，嘴上说道，“大家先看资料，有问题一会集中讨论。我联系过南市小报的主编，报社并没有做这篇报道的打算，所以穆柳肯定是为自己查这件事，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去查秦子阳和阿石楠的过去。还有一件事，穆柳年前突然从报社辞职，一般大家辞职都会等年后发过年终奖，可她这几天都等不了，突然间撂挑子不干了。报社主编说穆柳是因为个人原因辞职，而且一天都不愿意多呆，弄得他很被动。”

“穆柳在报社表现怎么样？”贾一诺问道。

“应该不错，这个主编倒没怎么抱怨她，只是说自己顿失左膀右臂，年都过不好，因为要满世界找人填补穆柳离职后的空缺。”

小周听到杜思之说话，就忍不住先开口了，说的话却是没头没脑，“她这篇报道什么意思，箱子里的尸骨是梦歌老公的？而这个男人是被梦歌谋杀的？这也太魔幻吧，就因为文章发不了，她把人家老公的尸骨挖了出来……呃呃，太吓人了，我的鸡皮疙瘩。”小周抱住了弱小无助可怜的自己，还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老范，让他看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老范愣愣地，没注意看小周的表演，他还是满脸的愁容，说了另一个话题，“我们昨天查到穆柳的父亲，20多年前失踪了，为什么不考虑这个方向。而直接想起八杆子打不着的梦歌？”老范的话引起了几个同事的注意，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杜思之。

杜思之坐下来，小口喝着咖啡，才接着说道，“从法医那得来的消息，尸骨和穆柳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你也说她父亲是20多年前失踪的，可这具尸骨的死亡时间远远小于20年。这也是我没把重点放在穆柳亲缘关系的重点。目前这篇报道，并不能说明和尸骨的关系，但不失为一个好的调查方向。”杜思之的声音依旧冷静，同时也把现场的氛围从猎奇种拉了回来。“这也是我们打开梦歌帝国的一扇门，据我说知，梦歌的第一桶金，就是来自丈夫的遗产。”

“哇，如果真是谋杀，那这个周文军还真是可怜，说起来还是本家，我要为我们老周家出这口气。”小周放下手中的文件，说得手舞足蹈，办公室凝重的气氛因此缓和了不少。

“小贾，把你今早整理的关于梦歌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杜思之边整理投影仪，边瓮声吩咐贾一诺。投影仪上显示的女子，赫然是本市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梦歌。

“梦歌，原名周梦，1971年生人，毕业于北市第一高中，和校友周文军相识并步入婚姻，婚后做家庭主妇，全家靠周文军的公务员收入。结婚两年后，周文军意外身亡，政府的补贴成了梦歌的一桶金，她走出家门，在母校门口开了一家文具店，一开就是五年，后来在第一高中校长的帮助下，承包了学校食堂，越做越大，只用三年的时间，承包了北市所有学校的食堂。转折发生在五年前，南河的水上住宅项目“威尼斯花园”，开发商意外跑路，快建成的高端住宅成了烂尾楼，梦歌携巨额资本接管这个烂尾楼，并且成功打造成南市迄今为止最快售罄的楼盘，也开启了梦歌的楼市王国，五年五楼，户户抢手，梦歌的身价也实现了阶梯式跨越，从不被人知的北市个体户，一跃成为南市地产巨头。”贾一诺开始了不带感情的朗读，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下面仅有的几个同事都被逗笑了，甚至包括一向严肃的老范。杜思之有些不开心，但并不能表现出来，他没忘记，他只是春节这几天的代理队长，等假期一过，他就又要走回队员的位置。

“这一看就是傍到了一棵好大树啊！”小周等不及贾一诺念完那段话，又迫不及待地发表起自己的见解。“一个女人能从哪里得来巨额资本，答案只有一个，男人。”

“你这对女士创业有严重的歧视，别人有点成就你就说别人傍大腿。”说话的是贾一诺，她把文件大力地仍在桌子上，一双杏眼瞪着小周。

“小妹妹，我的意思是……”

“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叫贾一诺，请你真正称呼我的名字，不要被我发现任何不礼貌的地方。”贾一诺理了理自己今天特地换上的正装，她早看小周不顺眼，一天到晚狐假虎威，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再加上她早上起来一肚子的火，索性发泄在小周身上。其他人看小周被新来的实习生唬得一愣一愣的，都有些忍俊不禁，杜思之看现场的氛围越跑越偏，忍不住咳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老范说道，“你们去老屋调查的怎么样？”

“我刚一直想说，尸骨明显是从老屋的花圃里挖出来的，土壤成分和行李箱中尸骨上残留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而且我们在花圃中找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头骨碎片，已经送到了检验科，是不是属于同一具遗体，一会就知道了。”老范紧张地搓了搓手，拿起面前的一个证物袋，递给杜思之，“这是和头骨一起发现的一个绿色簪子，我觉得有必要让法医鉴定一下，这也是我猜测尸骨是穆柳家人的原因，毕竟是在她们家发现的。”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我相信数据不会说谎，骸骨和贾一诺基因完全不吻合，可能就没办法在这其中产生联系。你查一下簪子的来历，主要看和梦歌之间的联系。”

“可是……”老范看了看几个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老范，大家一起就是为了讨论，各抒己见嘛？”杜思之道。

“老屋那边有个传言，说穆柳是偷情的产物，所以他失踪的父亲很可能和他亲生父亲不是一个人。所以我觉得不能因为基因的问题，就放掉这个线索。”

“你说的这件事我倒没听人说过，那这样吧，你找穆柳母亲了解一下情况，重点问问这个簪子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那杜队，梦歌的资料还搜吗？”小周说这话原本是想给杜思之一个下马威，让你还装神探，这下被打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