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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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中，源赖光碰见八岐大蛇时，源赖光其实并不是八岐大蛇的第一选择。很巧的是，他也不是我的第一选择。

八岐大蛇在很久以前就看好一个神官，没有一刻放弃过对他的蛊惑。但直到神官短寿而亡时，他都没有让神官对背弃他的神明。

源氏想要从八岐大蛇身上获得力量，获得庇佑，是要拿成群的巫女的性命来换。神官不一样。

八岐大蛇对他分外纵容，只要他想要，八岐大蛇就会给，还会贴心的问他够不够。对比之下，源氏比后妈养的还不如。

供奉数十年，如果不是策划，源氏里永远只能看见手办大蛇，源氏中人也只会看到手办大蛇一个。

所以，这就是源氏和八岐大蛇的隔阂。

双方都不是对方的第一选择。

我在同族老们商量祭祀一事时，族老们也会拐弯抹角的问还有没有神明预备役，八岐大蛇太坑了。

我也觉得他坑。

当初的第一选择是其他神明的，力量没有八岐大蛇这么强，但是易于掌控。最主要的是，他的脑子没八岐大蛇那么好使，容易坑。

“京都那些贵族将八岐大蛇的供奉交与源氏，天皇同意的。”

京都之下镇压着八岐大蛇，为了江山稳固，他们的地位稳固，这些人这么做，心里也清楚是在与虎谋皮。

可在能看到短暂的和平后，就算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会让八岐大蛇挣脱束缚，京都陷入深渊，他们依然会这么做。并甘愿麻痹自己，让自己看不到未来的惨状。

源氏拥有天照大御神的血脉，于是这个烫手山芋就丢给了源氏。在京都血统最接近神的，也就是天皇的血脉和源氏。他们希冀于这点稀薄的神之血脉，能够在关键时刻惊动高天原的天照大御神，镇压住八岐大蛇。

“是怠惰。京都的上层人的权利在和平下才会达到最大，为了这些权利，为了安宁，饮鸩止渴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族老这么说过。

“源氏侍奉八岐大蛇，是上层利益纠缠后的结果，八岐大蛇对源氏的索取，也是被默认的。”

源氏在承担下八岐大蛇供奉之事后，就成了京都的特殊存在。做的事情可以称得上丧尽天良，但是真正阻止的人里，除了一些阴阳师世家的年轻小辈，无论是贺茂家的老狐狸，还是朝中势力最大的藤原家，都没有发声。

源氏如果真的是一意孤行在京都供奉八岐大蛇，天皇和那些老狐狸是根本不能容忍的。而供奉八岐大蛇是在他们默许下之后，找一个真正的源氏神明，真的非常难了。

八岐大蛇在旁人抽丝剥茧的真相里，是源氏的神明，这让大部分的恶神望而却步。至于善神，与源氏三观不合，脾气再好的善神，在看到自己的信徒肆意剥夺他人性命时，也会降下神罚。

平安京的神明其实很多。两面佛，荒，御馔津，一目连，辉夜姬，阎魔等。按立场划分一下，荒，御馔津，一目连，辉夜姬属于善。阎魔中立。偏恶的是两面佛，可两面佛在黑晴明麾下。

神明虽多，没有一个是源氏能用的。

为了这事，我曾经让人玩了一次百物语，召唤出了青行灯。这个喜爱怪谈的妖怪坐在青灯上，曾收集过无数怪谈，对一些陈年旧事了如指掌。

她看见我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吃惊：“原来是你吗？！”

毕竟我是被凤凰火称为有一个冰冷的没有一点热度的灵魂的人，连灵魂之火都是寒焰。

“拿出如此多怪谈的源氏家主，你为什么要召唤我呢？”

“百物语之主，我想同你交换有关神明的怪谈。”

人类一方选择供奉八岐大蛇换取和平，但是在暗地里绝对会为了消灭他而积蓄力量，他们不至于短视到连准备都不做。而八岐大蛇这边，他接受供奉，遵守约定，也知道人类会做的事，他肯定也有后手。

夹在两方之间的源氏，无论是人类胜了还是八岐大蛇赢了，都不会有好下场。源满仲选择分支，我也同样如此。将源氏分为几支，将看好的下任源氏家主从京都源氏里用尽各种方法去剥离。又同知道真相的族老，去寻求力量，积蓄力量，封锁力量。

这些繁琐庞杂的事情，让年轻时候的我来，我肯定不会做到现在这幅模样的。在写了两张年轻时候做过的蠢事后，我对我的年轻时期丧失了所有激情。太蠢太傻手段过于幼稚，对于情爱这种情绪的依赖几乎是致命的。

就算它们让我成功积攒到了渴求的力量，也留下了后患。为了糊弄一堆见我眼熟的人，清除所有后患，我废了一点力气，也让寻找新的力量来源这件事停滞了几年。

八岐大蛇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察觉那是不可能的，可我对他的意见也只是表面关心，事后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再做了，将动进行的更加隐秘了。

他后来就没提了。

要不是他没发现，要不就是他发现了但是没说只是关注着方便以后做出应对。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没有谁会是傻子。我也不敢将这些人当成傻子。就算在我愣头青的年纪里，我也不敢这么狂，那时所有的胆气和谋划都是基于我不会死和爱这种感情，饶是如此，也跟走蛛丝一样。

源氏这些年也是在走蛛丝，比我当时还要小心翼翼，因为不能走错一步。

“倘若完全投往其中一方呢？”

“会死的更快。”

我说，“源氏现在在双方对峙里，不能出现立场。出现在朝堂上，这是人的野心的结果，但除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的了。”

“硬要说立场的话，我们的立场只能说是源氏。我们要做好天皇的矛，也要做好八岐大蛇的盾。”

“而被他们所默许的，就是源氏的发展。”

双方都乐意看见源氏的发展，因为源氏发展的在可控范围内的好，双方动手的时候获得的战果越大。就算不成，失败的一方也可以拿源氏开刀来震慑对方。

他们不会亏，但源氏会彻底死掉。

我并不想看见他们双方怼起来，越是安宁，对源氏这个中间派的存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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