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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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跪坐在自己正前方的那两个人，环抱双臂的郁弥打从心底无言以对。

先说她在什么地方好了。此处是明早大学法学部一年级，松方凉香位处青山二丁目的公寓。尽管松方凉香是她的好朋友，而她搬来东京也有好一段时日了，不过这还是她初次拜访松方凉香的外宿地。

可能是见惯了楠皓人那可与五星酒店媲美的豪华大厦，松方凉香的公寓相对而言一般许多，但是──挑高的天花板、洁白如纸的油漆与家具、松软的棉质沙发还有法文与铁塔璧贴──这儿的居家布置仍有着精心营造之感，走得是简约的法式风格。

至于正戒备着自己的两只猫、大大小小的花草盆栽，以及那一大篮的游戏机和光碟……看样子从高二认识至今，松方凉香的个人趣味都没有改变呢。

「郁……郁弥？」

楠皓人身旁的松方凉香晃了晃掌心，懦懦地问道：「相同姿势妳已经维持半个钟头了……想喝水吗？还是茶呢？我帮妳倒……」

然后郁弥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妳家还真不错呢，凉香。」

「谢、谢谢……」

郁弥牵起一边的嘴角，抬头面向流着额汗的楠皓人。

「哎呀──原来我亲爱的大哥楠皓人，就算连续四天不返家也不和亲友联络、也有这么一个能够包容和温暖他的世外桃源啊……」

「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又是在停车场跑圈、搭出租车找上代理商，还大阵仗地请警察出动搜索了哪……」

楠皓人阖起眼皮，吞下一口水。

「楠皓人先生？」

「嗯……嗯？」

「请说出至少一个能与被无谓浪费的人力和时间对称、对得起我那份深刻的恐惧与操劳，同时又可以完美说服你不是混蛋的理由──？」

「郁弥，妳也能这么挖苦人啊……」

像是在说「废话少说」，郁弥怒瞪楠皓人。而楠皓人犹如被猛禽盯上的雏鸟，身子颤抖地瑟缩了一下。

「对……对不起嘛！是我的错！我至少应该回妳电话告知行踪的！对不起！」

「没有劝皓人这么做的我也……对不起，郁弥！」

皓人？

松方凉香直呼楠皓人的名字，他们的感情果然已经很好了呢。郁弥想道。

「总之你们在交往是吧？」

方才楠皓人和松方凉香向郁弥招认了。在费了番功夫向警察解释，将他们从公寓楼下请走，三个人都进了松方凉香的家门以后。

「我要知道前因后果，请说。」

然后郁弥向楠皓人投射了极为锐利的目光。「倘若胆敢再有所隐瞒，楠皓人先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相信爸爸要是知道了，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我说就是了啦。」

楠皓人嘀咕道：「郁弥的角色设定不是这样的吧！语气也……」

「别在那边咕哝了。」

「呃！好……」

为高中时代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松方凉香和楠皓人早在两年前就相互认识了。因为松方凉香屡次被郁弥邀至楠家客，而其中几回楠皓人恰巧在家，郁弥也就顺势把松方凉香介绍给了楠皓人。

而他们的交情不过是知道彼此姓名的程度。直到某一天，楠皓人在街上巧遇了松方凉香──该说是时机正好吗？那时松方凉香正给搭讪的陌生男子纠缠着，楠皓人见状便上前搭救……松方凉香脱困后，俩人聊着聊着，就互相交换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之后我和松方有出来过几次……」

「为什么我完全不晓得！？」

「郁弥，妳别生气……那是有原因的！」

松方凉香慌忙地出了声。「因为随后没多久，就发生了我姐姐的那件事，皓人和我因此有段时间没有碰面──而等我回过神来，又已经是高三了，我一头栽进了升学考试的准备，说是断了皓人的音讯也不为过……所以中间真的没有时机可以和郁弥提起。」

「那……」

郁弥考虑了一会儿的用词，不过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你们是什么时候旧情复燃的？」

「上个月去轻井泽那天，皓人和我才又……」

「……莫非，哥哥是知道凉香会来，才特地跑来找我的？」

「嘛，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

「那你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是来关照我的朋友！」

「那种打算也是有的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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