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个真人难上加难

阿伏兔盯着我看已经有一阵时间了。

我摸了摸脸，依然是带着绷带的扑克脸。我因此还特地搞了一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确认好自己脸上没有任何东西后，我也盯着阿伏兔看。

直到门被打开。

一个天人士兵举着长矛走进来，看了看我们俩的眼神，低着头低低地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大人了？”

我首先回过神。把一只脚翘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叠纸当扇子，“进门怎么不懂敲门？”

“小的已经敲过门了。大人们没有回应，小的就进来了。”

“是真的有急事。团长大人喊两位去会议区，有要事相谈。”

神威从来不会搞出这种事。因为身边有个精明能干的阿伏兔，他可以尽情享受战斗，而不是在办公桌前做行政。

认识了这群夜兔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认识了一群死宅。他们除了战斗和办事，几乎是很少出门。一是不喜欢太阳，二是不喜欢掺和世间凡事。

虽然我也是死宅。但是偶尔出门买买jump，吃吃红豆饭，打打小钢珠让我生活充满活力。

所以他们才要用一种方式来发泄这种情绪，而这种情绪就是暴力。

会议区在阿伏兔房间不远，但却离我和神威的房间都很远。我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阿伏兔，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这是我被认为“背叛”后第一次和阿伏兔长时间的相处，在这个期间，我和阿伏兔谁都没有说话。最近，我不知道神威在补偿些什么，春雨的大部分任务他都已经慢慢让我了解，而不是兔子们接的私活。

神威把双手叉在头上，仰望着窗户外夜晚的星空。

他已经换回了那身黑白的唐装，他不笑的时候更像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而不是最强宇宙海盗的师团长。

他面前铺着一张地图。歌舞伎町，是我“再次活过来”以后最熟悉的街道。

我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没有外人的神威总是显得有些小孩子脾气，想打想斗都会随心所欲，根本不会在乎背后还有个操心的阿伏兔。他鼓着包子脸，气呼呼地呼着气。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参与，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神威问得很严肃，他托着下巴，海蓝色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懊恼。

我想起了站在小巷那边的高杉，他磁性的声音里有一点暴虐，他说：“银时啊，你说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边，我只会遵守自己的规则。”

这是我差点想说出来的话。

但我发现最后我说不出口。太高大上的语言不适合我这种穷屌丝来说，逆袭太难，我做不到。我唯一能坚守着的，是我对死去的那些人，我对他们的承诺。

“要是后悔，我早就收手了。”

我苦笑地坐在他的身边。

最近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因为神威总会在离他最近的座位上准备我喜欢的饮料。“走到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老板，要么你加入我们夜兔一族吧？我可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能罩着你。”

神威把手已经放下来了，他抱着胸，我看到了一点防备，可能是对我的。

“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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