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当你发现守护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我在心里问了好几遍自己，自己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名吗？是为了利？或者为了其他什么东西吗？

至少从理论上不是这样的。

我有名。攘夷战争的英雄辈出，而又属四大攘夷天王的名气最大。“狂乱的贵公子”的桂小太郎，“大嗓门”的坂本辰马，“鬼兵队总督”的高杉晋助，再加上身为“白夜叉”的我。

战争就会让胆小者更加胆小，而胆大者成王的年代。就算是黑子野之助这样存在感不怎么高的家伙也能成为“幻影第五人”。

我不缺利。从小我就不知道身边有钱是个什么概念，我一向是他们四个人当中最缺钱的，但同时我手头上若是有了一笔很大的钱数，我估计也不知道要拿着它做什么。

不难想象，高杉会用这笔钱去扩招他的鬼兵队，去精化他们的武器；坂本若是有了这笔钱，他一定会去建造更大艘的船，请更多的人帮他干活；陆奥一定拿着计算机先精打细算一番；而心怀天下的假发一定会拿着这笔钱去幕府那里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我呢？

我只是万事屋一个小老板，连房租都是拖欠着楼下那个老太婆的。哦，要是我有了这笔钱，我会把欠那个老太婆这么多年的房租还清……这大概也不可能，在此之前，我很可能在商业街就把这些钱拿去玩小钢珠了。

夜晚的犬星和歌舞伎町完全是两码事。

当我再次被准许自由地出现在这条街道上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了。除了远处依旧明亮的月光，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物是人非”吗？大概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身边走的是你不认识的人，“轰隆隆”的电车快速驶过，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尾烟。

如果说，月亮是最好思念故乡的风景。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想起贫民窟的臭味，还有战场上的刀剑乱舞。我来歌舞伎町的时间不长，却俨然把那儿当做了自己的一切。

我和新八骑在我的小电驴上，一边的神乐咬着心爱的醋昆布，骑着定春在后面追逐着我们，她一边举起她白嫩的小手，一边向我们扔东西以求发起各种攻击。

歌舞伎町的夜晚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地方。曾经的花魁，现在的母亲日轮小姐再也不穿她的高跟鞋，她安详的坐在轮椅上，晴太笑得灿烂，推着轮椅前进。墙角边靠着月咏，她有些别扭，红着脸，不断地把烟杆送进嘴里。

路边的狗男狗女们牵着手，趴在对方的耳朵旁说着悄悄话，漂亮的姑娘们挥着手中的帕子，对着远方的客人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真选组的白痴猩猩依旧是阿妙小姐的跟踪狂，他躲在一堆南瓜下面，等待着阿妙小姐把面前的南瓜拿走，然后他可以向阿妙小姐展现他男人的魅力。

多串君跟总悟还是喜欢腻在一起。祭典的灯火照亮了多串君宛如鬼神的脸庞，他看起来有些疲倦了，但是却难得地温柔。

他扶起了一个快要摔倒的小孩，本来想对孩子露出友好的笑容，却不料弄哭了对方。总悟戴着一个可怕的鬼面具掩盖自己清秀的脸庞，但是依旧有很多小姑娘围在他的身边，悄悄看着这位漫不经心的男孩经过自己的身边。

九卫兵从远远的地方给阿妙打招呼。阿妙旁边跟着她一个姐妹，三人会合的时候，背后开出了朵朵粉色的小花。

路过登势婆婆的小酒吧时，小正在门口摆放灯牌。她是个机器女仆，按理来说没什么感情，最近却懂得了什么是疲倦，什么是快乐。她抹了抹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然后对着月亮开心地笑了。

走进登势婆婆的小酒吧，凯瑟琳正在客人面前卖弄她根本就没有的年轻资本。而登势婆婆为歌舞伎町的四大天王之一毫无架子。此时的她正在劝说一个刚刚和妻子吵架的男人，男人点了一壶清酒在吧台前大哭大闹，登势婆婆缓缓点燃了一支烟，烟头在灯光不亮的小酒馆里忽明忽暗的，她说：“少喝一点，你老婆说不定还在等着你回家呢。”

是啊，有个人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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