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兔子、狐狸与猎人

邓布利多一个人走出城堡大门，他拒绝了福吉的意见，让刚刚赶来不久的傲罗们全都留在霍格沃兹。

他要一个人去禁林寻找伯恩。

而当这位校长离开之后不久，奇洛就以必须去特定的盥洗室才能顺利如厕为由，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奇洛关上房门，反手就解开了自己的头巾，迫不及待地向他的主人建言道：“主人，现在是个好机会。邓布利多离开了，其他几位教授也都在忙着收拾乱摊子，咱们现在可以去寻找魔法石了！”

不过，往日总是催促他去找魔法石的伏地魔，此时却没有表现出与之前一样的热切。

“奎里纳斯。”

罕见地，他没有用‘蠢货’一词来代替‘奇洛’，甚至还温柔地叫出了奇洛的名字。

“是，是，是的，主人。”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称呼，奇洛不自觉地再次变得结巴起来，而这也正是伏地魔所希望的效果。

恐惧，是伏地魔唯一的驭下手段，他必须要让奇洛时时刻刻对自己保持敬畏。

特别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奇洛如果没了畏惧、敢于豁出一切，其实还是有办法把他的残魂彻底消灭的。

因此，他必须表现得运筹帷幄，表现得高深莫测，在复活之前只能活成一个实打实的演员。

“你见过狐狸抓兔子么？”伏地魔问道。

“兔、兔、兔子？”奇洛感到大为不解。

“当狐狸找到了一个兔子洞，如果它愚蠢到直接把头钻进洞口，它要么结果会直接卡死在那里，要么就会迷失在兔子挖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地下通道里……”

伏地魔绘声绘色地讲着，似乎他真的看过类似的情景。

“……不过，如果那只狐狸足够聪明，它就会在洞口叫唤几声。兔子从其它洞口冒头，它就再把兔子堵回去，然后在新的洞口再叫几声。

周而复始，让兔子疲于奔命地逃窜。

用不了几次，兔子就会被吓得晕头转向，逃着逃着甚至可能把自己吓死。到了那时，狐狸就能轻松地逮住那只兔子，然后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

奇洛听得似懂非懂。

伏地魔干脆把话挑明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当一只聪明的狐狸，让兔子自己出来送死。”

奇洛眼前一亮，他这回完全听懂了，明白了自己主人接下来想要让他去做些什么。

不过，伏地魔跟他讲的关于“兔子和狐狸”的故事，只是完整故事的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主人公则是“猎人”。当年在孤儿院时，为了抓狐狸剥皮赚零花钱，伏地魔没少出去挖假的兔子洞，引诱“聪明的狐狸”在各个假的洞口之间跑来跑去……

等到狐狸累了，伏地魔就会提着木棍过来为那只努力工作的狐狸开开窍，顺便收了它的狐狸皮。

感受到的奇洛蹦出来的一个个想法，就像看到正在努力工作的狐狸，伏地魔不由得开心地“诶嘿嘿”起来。

“没错、对、就是这样，很好，很有精神……”伏地魔对自己这个奴隶狐狸的各种想法，全都加以鼓励。

而反观奇洛则像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似地，反而从心底对一直迫害他的伏地魔生出一丝丝感激，就连看向挂在床头的那根带刺皮鞭——伏地魔用来惩罚他的道具——都没有往日那么刺眼与畏惧。

……

“这副脚镣是铸铁打造的。我称量过，正好十五磅，不多不少。把犯错的人挂起来戴上，那滋味，啧啧。”

“这根木棒是从加勒比那边进口的，它的材质是毒漆木，上面的尖刺也都是浑然天成的。用它打在犯人的身上，毒漆木的毒素就能渗透进皮肤，造成钻心的刺痛。”

“这是烙铁，这是针板，这是拔牙用的老虎钳，这是……额，这是洛丽斯夫人的逗猫棒，这个可以放一边。”

办公室里，费尔奇如数家珍般从墙上摘下一件件他的收藏品，详细地向斯内普介绍着它们的用途。

别看费尔奇只是霍格沃兹的看门人，可是他的办公室却很宽敞，而且他的这间办公室也是唯一一间设置在一楼走廊的教职员工办公室。

而且据传说，这间办公室其实是600多年前、某位格兰芬多出身的校长给自己安排的校长办公室（所以才会这么宽敞），而那位校长之所以不愿意在八楼办公，是因为他提出过一个口号：校长守校门。

当然，关于这个传说的真伪现在已经无从得知，因为那位校长在任

时认为编纂《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既麻烦又浪费经费，所以他只挑了自己任期内的几件“大事”写进了校史里。

不过，如果仅从这间办公室的“废土风”装修风格来看，很难让人相信它是真的——这间办公室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在本该是窗户的地方是一面厚厚的墙壁，靠墙摆着一排铁皮档案柜，里面放置着学生违纪记录的档案。

在这一排柜子中间，单独有一个大抽屉被漆成了红色，上面还挂着一个铭牌“没收物资，高度危险”——这是费尔奇两年前单独为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腾出来的。

除了档案柜之外，这间面积甚至比半个篮球场还大的办公室里，仅仅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一张用学生课桌更换的木料拼凑起来的办公桌，以及一个快要碰到天花板的藤编猫爬架。

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简陋的铁架油灯，壁炉的炉膛里生着火，壁炉上的架子上还晾着许多烤好的小鱼干。或许是因为他经常为自己和洛丽斯夫人制作烤鱼，所以整间办公室里都充满了烤鱼的气味。

这间办公室里最多的东西，还是那些整整齐齐挂在墙壁上的、被保养得状态极好的行刑道具。

随着费尔奇不断介绍，斯内普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地板着一张脸。可孔波雷他们三个吸血鬼，听了这些无限趋近“404警告”的话语，脸色都像是刷上了一次层墙腻子似的，变得惨白。

“请你先出去。”

或许是对于费尔奇的喋喋不休感到了厌烦，又或许对于那些麻瓜用的拷问刑具不屑一顾，斯内普终于发话把那位看门大爷给“请”了出去。

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面对着被固定——是的，不是“绑”而是“固定”，因为斯内普觉得太过麻烦，所以在用变形术变出三副字架时没有顺道变出绳子，而是直接变出几根铁钉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得一动也不敢动的三个吸血鬼，斯内普举起了魔杖，念出了一句咒语。

“crucio（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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