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名字,叫做时透无一郎。
或许是因为黑狱蝶是他失去记忆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他对少女产生了一种类似雏鸟情节的依赖和亲昵感,无论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就连吃饭睡觉都寸步不离,所以经常在凌晨半夜时,黑狱蝶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一坨蜷缩成团的黑漆漆身影睁着一双在夜色中微微发亮的碧眸安静的望着她。
若是换做其他人,少女绝对毫不犹豫的将对方一脚踹了出去。
但忍却说,少年之所以会失忆,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曾被钝器击中过脑部才导致的。
一回想起自己当时为了制止陷入疯狂的无一郎继续攻击她,便毫不留情的用刀柄敲在他后脑勺上的黑狱蝶顿时就沉默了。
既然很可能是她的行为导致少年失忆的,那她自然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可少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对方,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经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生活废,如果没有香织帮她梳发的话,她早就把自己越来越长的头发图省事直接给剃成了寸头。
“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掉了好可惜诶。”
眉眼温柔的少女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语调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而且我也想看看小蝶留长发的模样。”
因为是那个人的愿望,所以她便将这头碍事又麻烦的长发给留了下来。
好在少年虽然粘人得紧,但大多时候都很安静乖巧,顶多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并不会做出什么让她觉得麻烦困扰的事情,当然他也并非完全听话,比如给他剪指甲和洗头发的时候,少年就会十分抗拒,有时候甚至会做出攻击她的行为。
有几次黑狱蝶甚至被他误伤抓到了脸。
随即无一郎便会露出做错了事的无措茫然表情,强忍着颤栗和不安,任由黑狱蝶把他的手指摊开,将那些长出来的尖锐指甲一一剪掉。
虽然少年很讨厌洗头,但洗完后就恢复了平日乖巧安静的模样,懒懒的趴在少女的膝上,像只倦怠的野猫收敛起了獠牙和野性,让她给他梳理打结的发尾,只有偶尔在少女扯痛他的头发时才会发出一两声不满的闷哼。
而黑狱蝶则看着手里一把被她撸下来的一团打了结的毛躁发团,心中迟疑的想到这样下去少年会不会迟早被她撸秃头。
不过她随即又想到,少年的年龄正值头发浓密的时期,就算秃了应该也会很快都长出来的,这样一想,她瞬间又淡定了下来。
在少女和无一郎渡过了一段颇为和谐的共处时间后,随着少女在鬼杀队等级的提升,她的任务也不再止于跑腿打杂这样的琐碎杂事,经常会出远门执行任务,等她做完任务一回去,就看到无一郎形影单只的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单薄的身形越发纤细消瘦,一双漂亮的翡翠色眼眸没有半分神采,掩在屋檐下的精致脸庞虽面无表情,淡漠的眉眼却笼着几许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孤寂,像是一只被人遗弃了的猫,却仍旧固执的守在原地,等待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接他的薄情主人。
这个比喻确实有些奇怪,但黑狱蝶在看到在门口蹲守着的少年时,在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个令她感到颇为迷惑的联想。
但在看到她的出现时,那双死寂的翡翠色眼瞳忽然亮了起来,宛若春天来临时,冻结的湖面一寸寸的碎裂,露出湖面下柔软清澈的粼粼湖水。
“蝶。”
少年的声音带了一点变声期的沙哑青涩,语调却是极为柔软的。
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有着翡翠般漂亮碧眸的少年一字一顿的重述道:“你回来了。”
黑狱蝶只是迷茫的眨了下眼睛,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想了想,她还是回了一句,“嗯,我回来了。”
少年微微一愣,随后眸光微微荡开一圈淡淡的涟漪,寡淡的弧度在他的唇边转瞬即逝,但柔软下来的眼尾却显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他走到少女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少年尖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头,轻轻的蹭了下她的鬓发,在她耳畔低低的喃语道:“欢迎回家。”
虽然偶尔会觉得有点麻烦,但黑狱蝶并不讨厌无一郎,尤其是在知道无论在何处,都始终有个人会在一个地方一直等着你回去,就好像无根的浮萍有了牵绊和联系,让她空荡荡的内心或多或少会感到一丝慰藉和暖意。
直到有一次任务,她和同行的队友遇上了十二鬼月中的某只下弦鬼,但那时的她还并不具备可以斩杀下弦鬼的实力,而队友不但被鬼重伤,还被那只有着特殊能力的食人鬼夺取了身体。
少女只能被动防备,加上鬼的攻击根本应接不暇,很快便浑身都是伤。
“不要犹豫,快杀了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队友扭曲着面孔,朝着她大声喊道。
“如果你不杀我,今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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