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午夜魅影（感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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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航行第三天，刚入夜石福来就和四个船工就抄家伙守着船楼。

与前两天不同，今晚的海面弥漫朦胧的雾气，无风无浪死一般沉寂。船楼不敢点灯，安静航行与黑夜融为一体。

石福来警惕地望向窗外，转而回头擦擦额头的汗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光芒。“起雾就代表我们进入了中心海域，这里的天气反复无常，海兽最喜趁我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偷袭。”

“我们集中在一楼并非上策，二楼防守薄弱更容易趁虚而入。我和风骥守着二楼。”葵苏暗指杜云旗的安危。白飞渊和方晴心领神会，若丢了杜云旗恐怕比海兽偷袭更麻烦。

众人守了很久，外面丝毫没有动静。方晴开始怀疑海兽是否存在，直到深夜天空发出闷响。低压的云层厚积于海面上方翻涌，隐约有紫光闪烁。不多时，一道转瞬即逝的白光劈亮船楼，轰隆的巨响随之炸起。

雷鸣一声紧接一声如战鼓鸣响宣扬天威，伴随滂沱大雨似是千军万马交战。

方晴透过窗外的雨帘看见，远处有闪电将一色的海天划破，既绚烂又可怕。海风夹雨冲进船楼刮倒桌面的碗碟，哗啦哗啦，轻盈之物全数乘风翱翔。

风声鬼哭狼嚎呜呜大作，吓得嫣儿紧挨着方晴，圆溜溜的双眼写满惊恐。方晴也提心吊胆，如此恐怖的雷声加上像鬼泣的狂风，她下意识地靠近白飞渊。

暴风雨带来不安的同时也带来了危险。

外面巨浪翻腾，方晴的心随着船身的颠簸剧烈跳动，石福来急忙回去掌舵防止船偏离航线。四个船工亦是见惯风浪，有条不紊地教导三人如何稳住身体。

可是海上远没有陆地来得踏实。

众人光顾及扶稳无暇留意外面的变化，哭号的狂风不知从何时起夹杂了一些尖细的声音。白飞渊最先发现不妥，他示意众人凝神细听，一时间所有人皆屏息竖起耳朵。

雨水吧嗒吧嗒地粗暴打落，刺激他们的听觉，隐约可闻狂风传来起伏的音调，时而平缓时而低沉，时而清亮，分不清男女。

方晴听出这种音调是歌声，宛转如黄鹂鸣翠柳，清脆如珠落玉盘，缭绕在耳边不散。她从未听过如此令人神往的歌声！但是海上哪来的歌唱者？

念及于此，方晴打了个冷颤。莫非石福来口中的海兽出现了？它们利用歌声蛊惑人心？她马上环顾四周，果然船工们都是一副痴迷的样子面向窗口，连石福来都离开岗位缓缓地走向门口。

不妙，他们当真被蛊惑了！

当方晴想跑去阻止石福来的时候，她旁边的人动作更快，一个箭步拉回石福来并扇了他一巴掌。方晴又惊又喜：“白飞渊你没有被蛊惑？”

“这种伎俩。”白飞渊不屑。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唤醒了石福来，他疑惑地看着白飞渊。白飞渊眼神转冷，“鲛人来袭，你们想办法塞着耳朵。”

“鲛人？这歌声是……”石福来顿时一身冷汗。“差点坏事了！”他深知鲛人善用歌声迷惑人的神智，然后使人在迷幻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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